洪知县对誉夫子鞠了一礼,“都是内贱教弟无方,让他胡来,今日才冲撞了誉夫子和您爱徒。”
又从怀里拿出一沓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塞到方游怀里,对老者和方游道:“魏斌怎么说也算是洪某舍弟,这事洪某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小小心意不值一提,待回去后定严加管教,改日再登门致歉。”
公子哥跟在洪知县身后要走,锦玉上前拦住公子哥,“魏少爷……”
话没说完,被公子哥扇了一巴掌,啐了口唾沫,“滚!”
锦玉被扇倒在路旁,众人看着心里有些快意,此妇人品性不好,不洁不忠。
方才还若不是那老者出现,他们早被那些衙役抓了,此时若不是看在桂荣面上,定是要逐出陈家村的。
桂荣见锦玉倒在路边,赶紧上前扶,“玉儿,疼不疼?”
锦玉梨花带泪地向桂荣哭诉,“荣哥,方才我只是想先稳住那魏斌,便去寻了衙役,谁知他们竟是一伙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些假,锦玉很明显认识魏斌,还有一段风花雪月的事,说她不知道魏斌和洪知县,还有那些衙役的关系,谁都不信。
可却偏偏有一个人信了,那就是桂荣。
桂荣拿着锦玉绣帕帮她擦泪,“好了莫哭了,俺知道你委屈,莫哭坏了身子。”
众人心中一堵,果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绿帽果然是他自己自找的。
经过这事后,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宴会进行的很顺利。
为了感谢方才之事,方父在众人临走前,每户用红纸包了十个铜板,做为感谢和压惊之礼,连下人都有份。
别人怎么想无所谓,方府下人得了赏钱,暗自决定下次若还出现这种状况,一定要冲在前面。
方府客人走后,誉夫子坐在正堂高位,接受方游的拜师叩首之礼。
方游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献给誉夫子,“师父,弟子方游未能准备拜师礼和帖子,这是弟子所有家产,望师傅不怪罪。”
誉夫子旁边小童过去接过银票,递给誉夫子。誉夫子将银票叠好,毫不客气地放到怀里,“你要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勿以小贪为大贪。学习要刻苦,做人要清白,做事要谨慎,遇事要冷静。”
说完摸摸怀里的银票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誉怀的关门弟子。”
方游再行跪拜,双手献茶。
誉夫子喝过茶,从怀里拿出一件用布包的事物,递给方游,“为师出来的赶,没带什么礼物,这东西你前两位师兄都有一块,你也收下。”
方游接过那事物,打开一瞧,里边是一块紫砚台。
“此乃香山紫砚,研出来的墨细腻顺滑,不易晕染,是件珍品,你要物尽其用。”誉夫子谆谆教诲。
方父在一旁小声诽腹,“又是这个,每次都说时间赶,每次都说是珍品,哪有那么多珍品?一拿出来还三件!”
司渝扯了方父一下,让他小声点,方父撇撇嘴,看着方游步入后尘。
方游点头应是,“多谢师父。听闻外人道,师父有两名弟子,如今加弟子共三名。不知前两位师兄在何处?”
司渝笑眯眯走出来,“游师弟,我便是你那二师兄。你大师兄公务繁忙,怕是很难见到。”
方游一愣,对司渝揖礼,“渝师兄。”
司渝拿出一块挂坠递给方游,“师兄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物件,这块挂坠我见你之前喜欢,便送与你当见面礼。”
方游接过挂坠,那挂坠是之前那块长扁形冰蓝玉牌挂坠,玉质通透、色泽水亮,是玉中的上佳之品。
“多谢,渝师兄。”
方父在旁边嘟嘟囔囔,“收了游哥那么多银票,一个送块破砚台,一个送块破挂坠,你们真是小气得紧。”
誉夫子没好气地说:“总比那个,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大师兄好吧?”
“谁说没有?你大师兄托我送来了礼物。”方父从怀里拿出一块玉。
这玉为孩童拳头大小的豹形,玉身通白透亮,上面刻着[长歌]二字;玉上端有个小孔用红绳系着,可以挂在手腕上,像是用来把玩之物。
誉夫子和司渝见,方父拿出这玉脸色皆为一变,但也没阻止。
方游接过玉,摸了摸,竟有些温热感,“这玉怎么有些温热?”
“这是茴香古玉,所谓玉能养人,茴香古玉更能养人,这种古玉冬暖夏凉,对佩戴者有莫大的好处。”说起这古玉方父一套一套的,仿佛与有荣焉。
方游瞧了瞧这玉,“若是真的有那么好,那应该送给师父还有阿爹您。”
誉夫子摇摇头,“我是没那个好福气咯,你大师兄送给你,你就收着。”
司渝点点头,“是啊游师弟,大师兄这个人平时为人吝啬,这玉我们瞧一眼他都不肯,宝贝得紧。你若不收,他可是要收回去的,是不是啊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