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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米蛰“鹿源欠焱族一个人情。”(1/2)

燕涯细看墙毛,狗的眼神很邪气,有王之蔑视。“如何见得它是日天的后代?”

柴蜚:“你看到它头上顶了个‘日’字没。老虎额上有‘王’,墙毛额上有‘日’。字越工整,血统越纯。这只就很纯。”

燕涯:“为何取名‘墙毛’?”

柴蜚:“挖墙脚、薅羊毛呗。”

燕涯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想起件事,问道:“你给我的那只罗盘原来有多少只食髓虫?”

柴蜚漫不经心地道:“六只。”

燕涯:“六只如何找七个人?”

柴蜚一脸茫然:“这跟数量还有关系?”拿过罗盘认真观察,才记起来,“噢!原本七只,父亲交给我的时候死了一只,然后就不见了。”

燕涯默默看柴蜚背影,咽了咽喉。

柴蜚回头看他处在原地,催道:“怎了?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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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域又叫作“花海”,顾名思义,这里百草丰茂,绿木丛生。其中四季缤纷、花开不败的兰町小州是森域最神秘的地方,这里生长奇花异草,连空气都含着淡淡的花色,乍一看,如彩霞降临,如幻如梦。话说小州深处有座兰町宫,住有一位被贬下凡的仙子,又有人说,那“仙子”其实是某楼的花魁。

墙毛穿过一片西瓜地,走向一片茂林。看守瓜地的老汉上去拦住了俩人,道前方便是兰町州,男人不得入内。

倒不是说禁止男人进入,而是男人多是有去无回,或迷路、或失踪。相反女人则相安无事,还可能寻到兰町宫。

柴蜚称有狗和罗盘,不怕迷路,摸出一文钱跟老汉买了个熟瓜,切开分与燕涯。瓜的水分很足,带有清香,可要甜不甜的还不如直接喝水。

柴蜚吃了一口便摇头叹息:“何时才能吃到十年前那样可口的瓜哟。”

老汉满脸愁容,无可奈何道:“这天阳像生了病一样,十年来软绵绵的,地里哪能种出甜的瓜来。哎!”

看燕涯吃相安静斯文,柴蜚才又有了胃口。两人歇了会脚后进入了小州,这是他俩一起寻子的第三天,燕涯的愁眉一直不解,忧心写在脸上。

柴蜚有一些话憋了许久,虽然难听,但不得不说了。收起一贯轻浮的姿态,认真道:“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算我们最快两个月能找齐七个人,可进入淼宫盗取大太子尸首仍是个大难题。十年前,淼族铲除焱王室后也进攻了你们鹿源,听说你们的结界还被打破了,受到重创。所以,只凭你一人之力,我不认为你能进入淼宫。”

燕涯沉默。

神的地位并非高高在上,与凡人并非相距个十万八千里,适者生存是贯穿三界的法则,存在便是用来打破的。人、神、鬼、妖、怪没有谁能永远的站在胜坛上。

鹿源结界被打破便是提醒他们,春秋代序,不图强则灭亡。

花林深处传来清淡如茶的花香,入鼻有尝到甘霖的畅感。燕涯对这种香味再熟悉不过,是鹿源一种藤蔓植物开花时散发的气味,叫做蓝昙。此花是黎明的颜色,乍看一抹白,深看宝石蓝,跟鹿人一样长生不老,不会衰败。

鹿源结界被打破后,花草虫鱼都有流落九境,让九境多了些奇观。这倒不是严重的,严重的是淼人打劫了书库。他们以为时间藏在书里,得到书就是得到了永生。可他们错了,那些书只是历史记事,与生老病死毫无关系。

“你知道鬼跳镜吗?”燕涯忽然这样问。

柴蜚:“知道,不过已经失传了。为什么问我这个?”

鬼跳镜是两百多年前,焱族的一位智者发明的玩意儿。它以陨石作原料,用灵力锻造,最后打磨成镜,能将人短暂的影像存入镜中,日后可将影像释放出来,实现情景重现。不过存入的影像只能释放一次,好比钱囊,存五分钱便只能取出五分钱。

人们喜欢用鬼跳镜录下先人的训象,供后辈缅怀和一睹祖辈当年风采。所以鬼跳镜成为了祭祀用的上品。

智者逝世,陨石用尽,存世的鬼跳镜也渐渐坏朽,久而久之便失传了。

燕涯:“鹿源欠焱族一个人情。”

当年,淼人不知以何种手段找到了鹿源,攻破结界,要求鹿人改写生死簿以得长生不老。天可逆,但秩序不能违,生老病死乃万物生存之基,动不得。

两家言不能和,便兵戎相接。身在鹿源,鹿人占尽优势,又生而不死,即便被砍断了手臂,也能在一时辰内复生,耗下去淼人定吃大亏。焱人也深知其中利害,不跟鹿人打持久战,使了一套出尔反尔、声东击西,躲过鹿人对鹿宫书库进行了暴力洗劫。全库二分之一的书都遭了殃,碎的碎,失的失,旮旯里的禁丨书都难逃厄运。

燕涯只身赶到书库,与凌无欢正面交锋,上百名淼人将他包围。他寡不敌众,勉强挺了十来个回合,右臂挨了凌无欢一枪,再握不稳剑,一时间无力反击。

正当淼人逼近时,书库外透进强劲的光,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炙热的火气。光映在光洁的墙壁上,像火一样摇曳,又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淼人恨极这种气息,疑虑自己被包围,当即全部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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