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有意勾引,在正德脸上吹了口气,正德被迷的神魂颠倒,急忙将女子按在身上,刚要解开腰带,一道冷光便晃如眼帘。
刘瑾有些纳闷,怎么撵上没声了?这榻撵被层层薄纱包围,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就算能看清,众人也不敢抬头,只敢小心地跟在后面,唯有刘瑾离榻撵最近,却没有听见任何一丝声音。
突然,只见一物从撵中滚落下来。
刘瑾立时大惊,那不是圣上吗?
此时正德帝满手是血,滚落出来后不顾狼狈,大声叫喊:“竟敢行刺朕!还不快给朕拿下!”
正德何时受过这般待遇,他刚要宠幸那个女子,却见那女子掏出一只匕首,幸亏他反应快用手挡了一下,否则再迟一步,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大胆的女子,居然敢行刺他,真是可恶。
刘瑾也是惊的不能自已,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雪儿,雪儿行刺圣上?
这是何等巨大的罪名啊!
“该死的夏言,给咱家记住了!”刘瑾顾不得震怒,立刻叫来侍卫将榻撵团团围住。
一道人影从撵中飞出,高凤说的没错,雪儿的确会武功。刘瑾怎么也没想到,雪儿的轻功居然这般厉害。
她像一只灵敏的飞燕一样飞过众人的头顶,踩着一个侍卫的脑袋飞到宫瓦上,飞檐走壁,如同武林高手一般,视大内侍卫如无物。
她这样飞走根本无人能够抓住,刘瑾当即下令:“弓箭手给我射,谁能把她射死,赏赐黄金万两。”
一瞬间,万道箭羽如同流星一般朝雪儿飞射过去,这种情况下,就算神人也难以生还。
除非她能飞天遁地,否则绝不会在这数万道飞箭下逃脱。
刘瑾恨死夏家人,弄了个刺客潜伏在自己身边,好个夏言,走着瞧。
正德帝瞪了刘瑾一眼:“刘瑾,这就是你给的惊喜?”
“圣上明鉴,奴才是冤枉的。那女子长得极美,奴才也只想讨圣上欢心,谁知她却要行刺圣上,就连奴才也被蒙蔽了过去,真是该死!奴才一定把她抓回来,将功折罪。”刘瑾立刻招手,“东西厂听令,顺着那个方法给我搜,每个角落都不得放过!”
“是!”东西厂主马永成和谷大用领命调人去追。
此事严重到连南北镇抚司都惊动了,由于锦衣卫的势力不如东西厂,所以南北镇抚司皆由钱宁掌管,钱宁为刘瑾马首是瞻,听闻此事立刻率领部下前来候命。
正德帝受伤,非同小可,整个御医署的御医倾巢出动,全部聚在豹房外,排队等着为正德诊治。
正德受惊过度,心有余悸,连手上的疼痛也暂且忘却,有些呆呆傻傻。
他仍是不敢相信,那样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居然要刺杀他。为何?他真那么令人厌恶吗?
正德帝被人行刺的事传入中宫,夏清瑶也是吃了一惊。虽然她对正德失望,可他终究是她的丈夫,岂能置之不理?
于是利用金书铁券之威,调集了些侍卫,随她一同前去看望正德。
正德见夏清瑶不但来了,还带了批侍卫,干什么?看他笑话吗?
正德冷漠道:“你来干什么?朕不想看见你。”
夏清瑶看了看正德的伤势,层层包裹之下还微微侵出了血,想必伤的严重。她看也不看正德的表情,而是嘱咐几位御医,务必尽心尽力的为皇帝医治,接着传令下去,“圣上的伤不要紧,时辰已晚,就别惊动太后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正德正要骂人,却见夏清瑶不温不火地转身离开,全程下来居然都没跟自己说上一句话,真是大逆不道。
当太后赐予皇后金书铁券那一刻起,宫内便已传开,宫人们知道如今皇后已今非昔比,有孝宗爷的金书铁券在手,权力甚至比圣上还要大一些,皇后之令岂敢有违。
夏清瑶回到中宫,吩咐侍卫彻夜守在殿外。她怕,真是怕极了。一听说有刺客,她就想起这两日夜晚,那挥之不去的罪恶感。
她不敢进卧室,今夜就在殿内休息,让宫女和太监轮流守夜,就不信那个贼人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此,那便正好将他拿下。
夏清瑶躺在殿内的矮榻上,烛火通明,难以入睡,便吩咐道:“熄灯吧。”
宫女们立刻将烛火灭掉,殿内一片黑暗。这种情形还是让夏清瑶有些震颤,抓紧被子就想即刻入睡,也许睡梦中,她再也不用害怕了。
子时。
夏清瑶觉得有些冷,便伸手拉过被子盖上,却摸到身边似乎有人。
她下意识呼叫,却被点了穴道,仍如先前那般,动也动不了,更无法出声。
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卧室,窗外景致萧瑟,黑暗的室内,那贼人一腿伸直一腿弯曲,如此惬意地靠在一旁,不出声也无动作。
夏清瑶能够瞧见的只有那人的衣着,月光下,一袭白衣飘然,上头印着点点红梅。心一震,闻到一股血腥味。
……原来如此。</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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