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等你。”杨思平合上书，让出位置来，好让张雪桐轻手轻脚的钻进被窝里。

“这什么？”张雪桐挪了挪肩膀，头枕在杨思平一只手臂上，伸手点了点床头灯下的一只小纸包。

杨思平将他捞到怀里，一手从纸包里捻出什么来，“张嘴。”

张雪桐似乎笑了声，他背对着他，杨思平看不见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他轻车熟路的把手里的东西喂到了张雪桐嘴里。

张雪桐用舌头顶着那一小粒柔软的干果在上颚转了一圈，“甜的。”他把东西嚼碎咽了，转过头来，枕着杨思平的手，仰面躺着，惬意的瞅他，“以前没尝过，是什么东西？”

“葡萄干。”夜里静悄悄的，杨思平也低声道，“托人从西北带的特产。喜欢吗？”

“好吃。”张雪桐微微笑起来，他想起杨思平原本是个西北人，“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杨思平被他问的微微愣了一下，他不吃甜食，儿时亦然。“不是。”他笑着揽住张雪桐的腰，不紧不慢的解他的衣带，“富家小孩才吃这个，我那时候，穷。”

张雪桐闷笑出声来，抓了几颗葡萄干，伸过雪白的胳膊揽住杨思平，柔软的唇贴上军汉粗糙的唇角。

杨思平一把攥住他的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捧住他的下颚，唇齿交缠，深深的，深深的吻他。

两条舌头交缠，相互舔舐，相互吞噬，张雪桐半阖的桃花眼永远带着一点远离人间烟火的媚，动情时又湿柔，又纯净，他一只手拉过杨思平粗糙的手，贴在面颊上，然后顺着脖子，滑进衣襟里。

双唇分离时张雪桐微喘着气，秀白的手指交缠进杨思平风霜沙尘雕琢过的鬓角，“……那你现在尝尝，也不晚。”

那双桃花眼里脉脉含情，温柔的仿佛流淌过一天星河，他看向杨思平的时候，让人错觉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甜吗？”

【三】

“爹爹。”念念眨巴着眼睛望着杨思平，将手绢摊开在桌上。

近来张雪桐爱揪着念念写功课，小姑娘在一边写，他就在桌边慢慢的嗑瓜子，嗑出了一小把，就伸头看看她写的是对是错。

杨思平看着桌上摊开的手帕，和手帕上一把嗑好了的瓜子，“这是你娘给你的，你拿去吃吧。”

“爹爹不要吗？”念念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娘亲嗑了很久哦。”

“爹不要。”杨思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爹爹还不至于要和你抢瓜子吃。”

念念看了他一眼，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小的手从瓜子堆里抓了一小把，放在了杨思平的书桌上。

一粒粒小小的瓜子漏进了军报地图的褶皱里。念念小心的把手绢包好，转身要走。

“回来。”杨思平深吸一口气，“你袖子里藏了什么？——不是这只手，右手。”

他看着手中缴获的糕点，念念新换了牙，他怕女儿吃坏牙齿，禁了她的糖果点心，“我就知道，你突然献殷勤，其中必然有诈。”他伸手戳了戳小女孩的眉心，念念皱眉，又被戳了一下，“一把瓜子就想贿赂你爹？你倒想得美啊？”

“可是爹爹你不吃甜的啊……”念念委屈的要哭了，“给我留一半嘛，就一半。”

杨思平冷笑一声，留下“做梦”两个字，直接把点心放进了嘴里。

“……念念！”他皱眉咽下点心，喊住再一次想要偷偷跑掉的女儿，“你回来！老实交代，你哄着你娘瞎放了几斤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