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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五)(2/2)

如今有个人偎在自己身边,如同濒死时被自己救下来的小麻雀,弥补了多年前因自己懦弱而酿下的陈年心酸,——这回的自己,可算是勇敢了一回。

秋冥见他终于醒了,半是自责半是担忧,又因自己围场上出言不逊,如今却巴巴儿守在人家床前等了好几天而有些羞赧,想出言询问或宽慰却不知如何开口,一时瞠大眼睛梗在那里,不想却是鱼丸先哑着嗓子开了声:“以后,我和你一起。”

他睡了几天,嗓子都干了,期间秋冥和史官府上的侍从帮忙喂了些水给他,但因人还昏着,咽不下什么东西,故而嗓子很喑哑。秋冥不料他醒来后诸事不计较,一上来就说了这么句戳人心肺的话,羞愧地几乎不敢看鱼之跃,只偏过头将他扶起来放到引枕上,又递了杯清水过去,两人手碰到一处时还抖了一下。

鱼之跃笑着接了水,秋冥垂着头也瞥到了他嘴角的弧度,逞能说了句:“你高兴什么啊,我还没答应和你一起呢。”

鱼之跃泰然自若地把水喝下去,嘴唇润得水莹莹的,才开口道:“那我拜托你,以后跟我一起,好不好?”

——秋冥的脸“腾”一下子烧红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坦然磊落的人,他活在因言语不畅而饱受折磨的家庭里,不曾想竟还有人愿意这样自然朗阔地直言想要与自己一道。

这太羞耻了。

身经百战的将军,总格外不解风情,秋辰如是。他带出来的秋冥,实在于言语上过分害羞。

秋冥垂下头,从耳朵尖一路红到颈项根,充血的颜色延伸到战甲下的棉布交领里。鱼之跃伸出手摸了摸他耳朵,又将手搭到他肩上,感受到面前的少年虽有一层有力的肌理,却还是过分劲瘦、硬净。

他本意是想通过触摸来安抚秋冥的,谁知秋冥感受到他触摸以后身体绷地更紧了,鱼丸只得再想个办法转移开他注意力,也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唐突——但少年之间结交,莫非还要层层铺垫,循序渐进吗?明明都一同历经过生死……

他于是道:“先不说这个,你现下有空吗?我被抽得疼,能帮我上点药酒吗?”

秋冥抬起头,看到鱼之跃穿着软垂的白丝亵衣,没骨头似的倚在引枕上,银白色的头发凌乱地披散,面上是温和的笑意。

秋冥定定瞅着鱼之跃,紧张地在心里描画一番。鱼之跃有几缕额发垂到眉心,眉目温润而舒展,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他嘴角微微向上,天然一副笑模样,脸型又容长昳丽,正是美玉般柔润的长龄少年。

面对他时自己总会不忍张开矛刺,大概因为看他时如沐春风。

于是只得点点头,拿过床头放着的一瓶药酒,沾着止疼的药粉,上前来剥开鱼之跃的衣服。

鱼之跃顺从地把亵衣解开,漏出大片光裸白皙的肌肤,撑着手肘转了个身,露出单薄的肩背。秋冥一下看清了那一道道扎眼鞭痕,如焦裂般横亘在鱼之跃舒展的身体上,心里霎时间揪紧,手上也轻下来,给他撒药抹酒。

鱼之跃的伤口其实在打完后就敷过药——老史官又不是真要打死他。此时伤口上已结了一层薄痂,药粉和药酒其实已渗不进去了,鱼之跃这般要求是为了让秋冥有点别的事做,不要太局促。秋冥常年在校场摸爬滚打,受过的伤不计其数,怎不知此时鱼之跃不需敷药,但也顺杆下来,做些转移注意的无用功。

谁知因那薄痂结了后,不碰还没什么,一碰就泛起一阵痒意,撒药粉时簌簌落下的粉末挑地鱼之跃轻吟出来。秋冥以为他疼,便又倒上药酒推开,轻轻在他背上抹了抹,俯**去问他:“好些了吗?”

鱼之跃觉得药酒清凉凉洒在身上正能去除那种痒意,便诚实说:“好些了。”

秋冥以为他是有些伤口裂开了,便专找才结了痂的幼嫩皮肉去撒药粉,鱼之跃受不住,将头埋在枕头里轻颤几下,被挑动地肌肤一片绯红。

秋冥不解,用手沾了些药酒揉上去,又用掌心捂热,蹭地鱼之跃越发难耐,身体绷紧了,浑身发烫。秋冥不解他异状,近前查看,活动间衣角衣摆搔到鱼之跃,鱼之跃甚少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尚未觉得有任何事比这更羞耻,他回头看秋冥,眼里还含着被激出的零星泪光,请求道:“你能不能重一点?这样弄得我好痒……”

秋冥听地一愣,一股酥麻自脊椎窜起,直直打上他原本清明的大脑,烧出一片混沌的火热。

他常年和军士一同练武,小小年纪也听过不少荤话,鱼之跃无心之言听在他耳里,一瞬扭曲出无数香艳的歧义。多日不曾靠练武发泄的精力无师自通地充血到另一处,弄得秋冥慌乱极了,他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唯恐自己一下子旺盛起来的欲’望冒犯了鱼之跃。

鱼之跃不解地看他下床,又注意到他似乎起反应了。鱼之跃有些不解,抬头去看秋冥,秋冥却抬不起头,只嗫嚅着叮嘱鱼之跃好好休养,自己改日来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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