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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昨夜安否(1/2)

是夜宁琅从城墙上下来,看见主帐内还亮着灯,不由皱了皱眉。

那个小人儿独坐桌前,守着一把剪刀一卷白纱,正逐一裁成长条。

宁琅上前,手搭在白束肩上,“怎么还不睡?”

“师父不也没睡,”白束回头冲人一笑,“我睡不着。”

“认床?”宁琅皱眉,这里不比澍兰苑的绣衾锦被,初春尚寒,别人一床被够用,这小家伙身子弱难免觉得冷。

“我认什么床,我睡的最不安稳的地方只怕就是澍兰苑了,”白束手上一用力,裂帛声脆,长宽刚好用于包扎伤口,“我是有些亢奋了。汴京汴京,住了这么些年汴京城,我今日才知道汴京城是长这个样子的。”

宁琅蹲下来,把白束手头东西接下来,“你若想看,等把萧启赶回去我随你把汴京城看个遍,现在先去歇息。”

白束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一脸委屈,“我真睡不着,”转头一笑,“要不师父你跟我说说接下来这仗你想怎么打?”

“你觉得呢?”宁琅反问。

白束眯眼一笑,“幸得师父早有绸缪,如今十万大军化敌为友,我们总算有了一战的资本,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该以守为上。”

“哦?”宁琅含笑看着他,“这是为何?”

“自古大战,守方有城墙为据,对攻方而言都属于攻坚,粮草供应不及,军心动荡,长此以往耗下去必定会先从内部腐烂掉。更何况萧启那只队伍师出无名,无名之师大都成不了气候,再加上表面上的萧子桓和秦俞榷的叛逃,每个人心里只怕都会对勤王的起因打上个问好。最最重要的是,”白束眉头一皱:“我怀疑萧启还留了后手。”

“你看出来了,”宁琅苦笑了一下,“萧启盘踞大名府这么多年,与燕云十六州表面对峙实则勾结,一开始他打着出兵勤王的名号定然不敢把燕云十六州的人带上,但是一旦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燕云十六州必反,因为萧启一旦败了,不管萧染换谁过去执掌大名府,十六州的日子只怕都好过不了。”

“师父……”白束忧虑。

“所以你说的对,还是以守为据,以逸待劳,等肃州军过来,我们才真的有一战的资本。”

“那若是守城,最重要的便是……”

话没说完,忽的双脚离地,竟是被人拦腰抱起。

“师父!我说正事呢!”白束匆忙瞥了瞥帐外,帐门没关,来往巡查的小兵也不知看去了多少,却见宁琅全然没有松手的意思,抱着他一步一步往榻前走。

“正事以后再说,”宁琅道:“现在,我看着你睡觉。”

宁琅身前寒甲尚带着夜色微凉,白束却觉得面上发烫。以前在澍兰苑除了瑛姑没有外人,如今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本来他就有些怯,如此暧昧的姿势手一时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没事,”宁琅笑了,“有卫业征在,如今是人便知你是我的人了。”

白束这才颤巍巍环上宁琅脖颈,嘟嘴抱怨:“我说怎么过来找我包扎的人那么多,手上一点小伤口都往这挤,大将军你也不管管。”

“这些都是禁军,是九皇子的人,不归我管,”宁琅道:“但你是我的人,我倒是能管管你。”

将人放在榻上,宁琅拿来棉被将人包了个囫囵,只剩下一张如玉小脸露在外面,一双清亮的眼睛含笑看着他。

“赶紧睡。”宁琅嗔道。

“好,”白束笑了笑阖上眸子,过了一会儿又偷摸张开条缝,只见身前那人还是不走,就坐在榻上目不转睛看着他。

宁琅看着躺着的小人儿睫毛抖的蝶翼一般,不由好笑,反倒看的更加仔细,直将那张脸上的细丝分毫都敛于眼底。

熬了好一会儿白束索性也不装了,一双眼睛张大了嗔怪道:“师父你耍赖,哪有你这样的,让人睡觉还盯着人看,谁能睡得着?”

“我说了,我看着你睡,”宁琅抬手抚上白束眼角小痣,“让我看看你。在牢里时我日日在想,你在外面如何了?走了吗?过得好吗?原来身陷囹圄是这般滋味,想到这么些年你在澍兰苑里也是这么过来的,一时间就心疼难以自持。佛珠我收到了,想到你独坐案前守着盏烛灯刻写一笔一画,只觉这些年辜负你太多,瞻前顾后净为他人忧虑,竟让你平白等了这么久。”

“师父……”白束从被里伸手抓住宁琅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复又抵在心口,“我知道师父心里有我,便不觉得苦了,更何况如今苦尽甘来,竟能公诸于世,还能与师父在这帐内厮守,以前更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才不敢睡,”白束倏忽抬头直盯着宁琅:“师父你告诉我,这都是真的吗?不会一觉醒来都成了南柯一梦罢?”

宁琅眼底隐有痛色,是他让人等了太久,寻常琐事硬是熬成了痴念,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都是真的,”宁琅俯身下来在白束额角留下一吻,“我保证你明早起来还能看见我,以后每天醒来都能看见我。”

白束却嘻嘻一笑,伸出胳膊揽住宁琅腰身,“师父,那你像以前那样抱着我睡行吗?抱在怀里我就知道是真的了。”

宁琅不禁笑了,“你是就等着我下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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