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悻悻地离开,和领着痕检科的人一起上来的刘灵玲撞了一个对面,他的眼睛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紧紧地盯着痕检科的勘察箱,停下来像是想看个究竟,袁彻笑着把门砸在他的脸上。
“搞什么,这是我家。”门外隐约传来房东的抱怨声,虽然抱怨,可房东还是很快离开了。
袁彻招呼痕检科的小陆,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小陆开始带人忙碌起来。
刘灵玲捂着鼻子看了看这个房间,问袁彻:
“头,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能有效果吗?”
“他费了那么多功夫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随时都会死,估计这会让他能放松一下。也省的他还要费心思再杀一次。”
“那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告诉他?”
袁彻挑了挑眉毛:“现在不是有朋友圈?还用有人告诉他吗?”
“有道理,我竟然忘了这个。”
袁彻有些忧心地问着:“刘艺怎么样了?”
刘灵玲依旧一脸虚惊的表情:“抢救回来了,现在还没醒。医生说再晚十分钟她就死定了。哦对了,那个孙一柳23号的行踪查出来了。23号下午四点二十五,他在西城区一家酒馆吃饭,刚坐下没多久就说是自己的钱包被偷了,嚷嚷着打电话报警,片区的兄弟过去看的时候,结果发现他的钱包掉在暖气片底下。”
“西城区?距离曲静家多远?”
“如果开车的话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那个老板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去的?开车?”
“他说是走着去的。正在让人调周围的监控,还要一点时间。这儿是哪儿?”
“这里是孙一柳租的房子,你觉得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吗?”
刘灵玲拼命摇头:“住在这里的估计神经都不正常。”
袁彻咬着牙齿说道:“你说对了,我觉得孙一柳神经就是不正常。”
柯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袁彻眼睛紧盯着柯然的表情。
看到柯然脸色舒展开,他的嘴角也跟着扬起来,露出满意的神情。
柯然挂断短话说道:“找到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说大约四点左右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一只手手腕包扎着纱布,从距离医院还有两条街的地方上的车,到兴贸世界下了车。说是看脸色不是很好,一脸阴沉的样子。孙一柳还没有消息,也不排除他乘坐其他交通工具的可能啊。而且他比吕益柔更早离开,现在有可能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吕益柔。”
刘灵玲兴冲冲的说:“你说的吕益柔吗?郭叔说她也不见了,他也联系了出租车公司,不过还没有回话。你们怎么这么快?”
柯然一脸邀功的表情看着袁彻回答刘灵玲的问题:“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乘客就是上帝。”
袁彻在他的脸前虚晃了一下,适当打压了一下他的气焰,然后言归正传:“阴沉?我还以为她会恐慌。我看看谁离那里最近?”边想着他把拨打了两个电话,分别安排顾华宇和刘贺城两个离那里比较近的人先去看看情况。
“我有种感觉,吕益柔在的地方说不定就能看到我们的孙大才子。”
“你是说孙一柳可能和吕益柔见面?”
袁彻点点头,和正在检查冰箱的小陆打了招呼:
“小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小陆扑了扑了袖子微微屈膝说了声喳,接着埋头寻找能用的痕迹。
三个人鱼贯而出离开房间,顿时觉得空气无比的清新。
柯然走在袁彻身后问道:“吕益柔到兴贸世界做什么?”
袁彻:“肯定不是去逛商场的,也不是潜逃。关键问题是她为什么离开医院呢?”
柯然:“受到威胁?或者像孙一柳一样发现自己可能暴露,为了掩饰自己?”
柯然:“可她至今为止除了可能的杀人动机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凶手,我们甚至没有正面审问过她,她是从哪里感受到威胁的?而且就像老郭说的,她甚至都没有和谁联系过。”
说话功夫他们已经出了楼门,外面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分辨了一下方向,袁彻才大步迈向右边的一条小路:
“老郭说打给吕益柔的电话是曲静的号码,为什么用曲静的手机打电话?也许就是为了干扰我们的侦查方向,就是不想露出他和吕益柔联系过的痕迹,把自己撇清。”
柯然紧跟着袁彻屁股后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正在切断一切把他和案件联系起来的证据,吕益柔如果见到她恐怕也凶多吉少。”
三个人上了车,看门老头尽职地跑过来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二维码:
“十块。”
柯然刚刚扫完码,袁彻已经启动车子开了出去,老头在后面叫骂着追了两步才停下来看查看手机,这才转身回到他的小椅子上继续看车。
车子开上路,袁彻手机响起来,柯然熟练地开启密码接通了电话:
“喂?找到了?那麻烦您派人送到市局法医室交给赵晨光法医。谢谢兄弟们了,辛苦了。”
袁彻带着兴奋的口气问道:“头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柯然说道:“在去往永和桥附近的垃圾桶里,说是还没有化冻,发现的民警被吓得当场腿软。这是不是就可以认定孙一柳是凶手了?”
“未见得,还要看那间房子里有没有薇薇曾经停留过的痕迹,如果不幸都被消除了,那我们还需要更有利的证据。”袁彻说话功夫手没闲着,一个急转弯把方向盘打满,转向了主干道。
刘灵玲被这个急转弯慌得栽倒在后座上,顾不上许多爬起来问道:
“是薇薇的头?怎么找到的?头还被冻起来了?”
袁彻专心开着车,柯然回头解释道:
“头应该曾经放在刚才那间屋子的冰箱里,只是在我们去之前被拿出来丢掉了。估计是时间太仓促,也可能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允许这么做了。否则凶手可能会直接丢到河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很难找到了。”
刘灵玲吐吐舌头,有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