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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
“白云——”
药神山林木蓊郁,掩映葱茏。有一飞湍名漱壶涧,长流而下直汇碧潭。潭旁有竹木小院,风雅清疏,竹匾上刻洋洒四字,曰“云鹤清栖”。
“白云!我回来了!”
可惜此间有一聒噪太违和,清晨匿林的鸟雀扑扑啦啦惊飞了一片。
厉如清叫门不应,扯着嗓子喊了一好阵,才见一人衣衫不整地打着呵欠出来,眼下皆是隔夜的乌青。江云白慢腾腾地系着衣带,带一点儿睡眠不足的呆定迟钝道。
“咦……阿清啊,你怎么回来了?”
江云白常年避世深居,对外界江湖事向来不闻不问,厉如清也不好解释自己叫人端了老窝,只得挠着头跟他打哈哈。
“唉、唉,叫人追着打啦……回来躲一阵子!”
江云白定定地又看了他一会儿,半晌仿佛才消化了答话,也不知明没明白地哦了一声,上前解了门栓,摆手示意他玩自己的便径自回屋。
厉如清也算是他看大的,从前在这儿住过两三年,早不把自己当外人,招呼了两位扛行李的丫鬟便轻车熟路地溜去舀水喝。
药神山钟灵毓秀,多生良植,其中有一味药材名叫寒阳蕊。寒阳花生于峭壁之间,且专逢日出前风露最浓时展瓣一刻,十分难得,要想采集,往往得挂在崖上蹲守整夜。看江云白那副样子便知他昨晚是采药去了,厉如清不敢试探打扰他补觉的后果,十分自觉地与墨琛收拾出了从前的房间,便去后院招猫逗狗。
二黄还是当年他在山下集市抱回来的,那时是花毛的一小个猫团儿,这些年不知叫那赤脚郎中喂了什么,已然生长得十分壮硕,懒洋洋瘫在地上,眯着眼还在打呼。
白糖已是厉如清的老朋友了,他小时头一次被江云白敲脑壳便是因为试图骑上尚还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如今它已上了年纪,仍然十分熟稔地凑上来嗅他的袍摆。
“唉,白糖——想我没?想我没?你说二黄怎么吃成个球了,我当年看它也不是很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