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个方面来说张天立都觉得第二份要远远好于第一份，而且这个被网络霸凌的形象也和唐曼亦前一阵被全网黑的形象很相符，如果她真的接了这个本子，可以预见这个角色一定会为她挣来不少同情分。

只是，张天立不敢赌，他忽然觉得或许顶点一直不给唐曼亦换人设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只是没有勇气。就像他一样即使有过无数机会，但临到头还是怂了。

事关重大，张天立没有再做Excel，此时的文字无法描述清这抉择背后的滔天巨浪。他有义务再三确认唐曼亦明白这两份剧本后面代表着什么，才能让她做出选择。

张天立是在健身房找到唐曼亦的，她随手接过第一份剧本就边踩着动感单车边一目十行得看下去，剧本看完速度也没有变，只是随口说：“这就是要接的本子？还不错。”

张天立不置可否得地上了第二份，唐曼亦仍旧是边踩边看。只是随着剧本一页页翻过，她踩单车的动作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翻剧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等到最后一页翻过去她长长得出了一口气很久没有说话。

同样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十余年的人，张天立能想到的问题她都想到了，更是能明白张天立这份难得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两份剧本放在一起高下立判，两条路的艰难程度也高下立判。

两个人在健身房里沉默了很久，唐曼亦才按着第二份剧本说：“把这个导演的作品找出来我看看。”

张天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才问：“你想清楚了？”

唐曼亦的手指不自觉得描画这剧本封面上的字，摇头，“还没有，所以要看看他的作品再说。”

这要求简单至极，小导演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关，送来剧本时也附上了自己唯一的作品。

他们在视听室看完了这个紧紧23分44秒的剧情片，又是很久的沉默，唐曼亦才松开了紧紧攥着自己领口的手，双眼亮晶晶得对张天立说：“这本子我接了。”

张天立又重复一遍再健身房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原本他要给她指出的这条路背后的艰难险阻似乎都不用说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都明白。

唐曼亦的双眼仍旧是亮晶晶得看着张天立，“想清楚了，再清楚没有的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