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的意思，是我与你们不同，这尼山书院是容不下我了。”

这话听得师母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没有吧？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谷大娘推门而入，一路小跑。王砚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进门后顺手将门掩上。

她本是有事想要同娘商量，半途中遇到了寻人的谷大娘，这才同她一路。刚走到院中中，就听到了刚才那些话。

谷大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急急忙忙跑进房中。

她跑到谷心莲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冲师母笑了笑，“我家心莲气糊涂了，说的这些话您莫怪。”

那笑容，让人心酸又心疼。

王砚一下一下顺着师母的背，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莫生气，生气老得快。”

师母绷紧的脸缓和下来，抿嘴一笑，回打王砚的屁|股一下。

谷心莲将母女俩的互动收入眼中，眼底冷光如刀锋般凌冽。

“娘，人家的逐客令都如此明显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你，不要再留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了。”

这般模样的心莲，谷大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也只能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

“心莲……心莲，你莫要这样。”

“娘！”

猛地一下，谷心莲挣脱开谷大娘的手，沉默无言的打量着王砚。这一眼，久到王砚以为谷心莲将她记在了心里。

当然记的不是她的好，而是她的坏，她带给谷心莲种种的痛苦与难过，谷心莲定是一一记下了。

她的仇恨值估计都爆表了，这一点，王砚不问小绿都知道。

“您要留在这里就留吧，我走！”

房门重重的被人推开，又狠狠的摔了回来。

谷大娘尴尬的赔着不是，追着自己女儿而去。

师母叹了口气，眉眼低垂，“小砚，娘真的没有赶她们走的意思。”

“我听见了的，不是娘的错。”

王砚将师母紧攥的十指分开，平放在双腿上。脑袋搁在师母肩头，在她耳边悄声道：“娘心软，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是谷心莲误解了额娘的话。不要难受，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只是她们孤儿寡母的，下了山又能去哪儿……”

“娘。”见到师母的眉头快皱到一块了，王砚急忙转移话题，说起她今日找上门来的事情。

“大姐和二姐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师母往王砚额头一戳，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不要以为娘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想嫁人的心思，可不比她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