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跑到一颗树旁, 抡着拳头, 一通发泄。--**--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拳头一时之间皮开肉绽, 鲜血淋漓。涌出的鲜血沁进树皮里, 留下一个又一个暗红的血印。
王砚没有阻止,她知道马文才需要发泄。他的心里憋着伤痛, 委屈,还有那不被人理解的孤独和那不容易察觉的自卑。
家庭的原因造成马文才的性格格外偏激。小时候, 只要他稍稍表现得不如马大人的意, 迎来的就是一顿打骂。小小的孩童, 身上承担着千斤重的担子。这样的家庭式残暴教育, 让马文才潜意识里,事事都要胜过他人一头。
这不是他自身的意愿,却被马大人强行变成了他的想法。
马大人是马文才人生中的阴影,一对上他,马文才就是那般的无助,弱小。连唯一给予马文才温暖的亲娘, 也被逼得离他而去。
陪着马文才长大的是越来越严厉的亲爹, 以及每次害怕伤心之时,都会躲进去的柜子。
柜子里没有光亮, 没有旁人的目光, 没有父亲的责骂和拳脚相向。只有一片黑暗的孤独, 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全感。
王砚在一旁没有出声,自顾自的拿出自己准备的伤药。才刚出来没多久,这么快就用上了。她苦笑的咧了咧嘴, 恍神之际,面前正在砸树的男人没了身影。
“马文才!马文才!你出来!”王砚一边跑一边唤着马文才的名字。
这一边树林,能跑的方向也就这么一个,只是天公不作美,这天说下雨就开始下雨。-*---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这雨大得像拿瓢泼一样,能见度不过两米。
王砚抹了抹脸上的雨珠,放弃没有目的性的喊魂,“小绿,他是长了四条腿吗?溜得这么快!跑哪儿去了!”
小绿幽幽的钻了出来,四处一望,抬手指了个方向。顺着小绿指的方向一看,裸|露的山岩中有黑黝黝的一块,好似吞人的无底洞。
小绿在一旁淋着雨可开心了,咕噜咕噜的吸着水努力长大。身形较之前有了不少的变化。
王砚没注意,她一门心思在别人身上。大雨滂沱,满地都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个山洞跑去。雨水迷了眼,一个深坑她没瞧见,脚一崴,整个人滚了下去。
等她爬起来时,满身污秽,连脸都没有例外。
王砚咬咬牙,一瘸一拐拖着腿向山洞走去。
“马文才。”王砚往里面探了探头,裹紧了怀中的伤药和纱布,还好刚才没有被泥水污染掉。
洞内传来低声抽泣声。妥了,人准在里面。拿出火折子用力一吹,山洞里亮堂了不少。
马文才在山洞的角落里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手臂之间。
“文才。”王砚的手搭在马文才的肩头,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抬起头对上王砚的眼睛,满脸泪痕。
“阿砚,我……我杀了陪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马驹。”在王砚面前,马文才没有掩饰,没有防备。
“就因它陪我一起长大,对我忠心耿耿。我才格外的疼爱它。可它呢?任凭着贼人将它骑走!连个贼人都可以将它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