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竞渡舔了一下唇,神色稍缓,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首先,市局里能接触到系统机密文件的人,级别都不会太低,安插这样一个边缘人物当‘间谍’虽然容易,但是能获取到的信息实在有限,陆泽锋如果真想知道什么,倒不如选择花重金收买一个现成的骨干,而且至少也得是楚扬这种级别的人。”
言行的表情十分认真,不知情的人只怕会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辩解,而非在为监视自己的人洗清“黑警”的嫌疑。
吴竞渡定定地看着他,百感交集。
言行没注意到吴竞渡的异样,自顾自的往下说:“其次,虽然信达现在是陆泽锋的‘一言堂’,但集团的核心控制权还在我妈手上,哪怕她现在不怎么管事了,信达依然姓方不姓陆,如果她和陆泽锋不再齐心,她随时可以把陆泽锋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踢下去,因此陆泽锋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他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我能肯定,哪怕这个人只会给他带来万分之一的暴露风险,他也绝不会让我妈接触到他。陆泽锋既然敢把这枚‘棋子’送到我妈面前,那就足以证明他无关紧要。我猜测这个人只是一个‘临时工’,陆泽锋安排给他的任务应该就是在我出事后第一时间向他们汇报。只要他找到了能让我妈出面逼我辞职的借口,那个人就可以‘光荣下岗’了。”
言行终于分析完了,下意识朝吴竞渡的方向看去,想听听他的意见,这才发现他居然一直盯着自己看。言行莫名有些局促不安:“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吴竞渡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不过,你是在安慰我吗?”
言行心里一跳,微微勾唇:“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因为嫌疑人还有一个。”吴竞渡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苦笑,“管理那群实习生的人,我的恩师,冯嵩。”
言行挑眉:“那你会怀疑他吗?”
“感情上不会,但是理智上会。”吴竞渡如实回答,“在找出那个人之前,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
言行轻笑:“好吧。不过我对这位‘已下岗临时工’的兴趣不大,我感兴趣的是那位急躁的‘在职正式工’。”
吴竞渡一惊,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还有一个?”
言行又好笑又无奈地望着他:“我既然称呼市局里的眼线为‘临时工’,当然是对应‘正式工’而言的啊。”
吴竞渡顿时怒不可遏:“陆泽锋那老东西究竟安排了多少人?”
言行却表现得很淡定:“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只有两个,一明一暗。暗线的那个是个我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并且侦察与反侦察意识相当强,他监视我的时间绝对不短,但是我最近才发现他的存在,明显是个专业人士。至于明面上的那个则是按照陆泽锋以往的习惯,驻扎在我身边的人。但是受公安局这个特殊的工作环境所限,再加上我入职还不到三个月,陆泽锋的手短时间内应该伸不了太长,这个眼线能获取的信息实在有限,所以陆泽锋索性以这个人为饵,勾引我妈来和我斗,把我从市局这个‘安全区’里逼出来。只要不待在市局,我无论是回到景辉还是选择去信达,他都有办法再度掌控我的全部动向。”
吴竞渡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冲到信达把陆泽锋给活吃了:“姓陆的做事还挺周全的啊!”
言行一嗤:“可惜姓陆的办事再如何周到,也架不住手下的人拖他后腿。”
吴竞渡一愣:“什么意思?”
言行:“我不是说监视我的人最近几次都露出了马脚吗?”
“你指的原来是‘暗线’的这个人?”
“没错。”言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吴竞渡,“你看看。”
吴竞渡接过来一看,手机里是几段时长都不超过十秒的视频。
吴竞渡依次点开,所有的视频内容大同小异,里面都只有一个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车前快步走过的侧影,从身形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一米八左右、体态纤细的男人。
“这是行车记录仪的记录?”吴竞渡惊讶地看着言行,“就是这个人?你不是说他反侦察意识很强的吗?”
拥有反侦察意识的人不可能不小心避开一切监控,包括行车记录仪。一次两次被拍到可能是疏忽,但是多次被拍到就很奇怪了,似乎这个人特别喜欢从言行的车前经过。
“是。”言行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十分困倦,但眼底一片清明,歪着头与吴竞渡对视,“所以我说他好像唯恐我发现不了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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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得有点艰难,快把我自己给绕晕了(悲伤.jpg)
唉,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写推理呢?
我明明是个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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