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

汪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十分没有诚意地认错：“小的没有，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敢问东家，小的可以告退了吗？！”

吴竞渡“大度”地一挥手：“跪安吧！”还顺手把楚扬躁动不安的头颅给按了回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言行：“......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儿，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吴竞渡一脸诧异：“我谈个恋爱怎么就影响不好了？我又没挖人墙脚给别人戴原谅帽，也没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跑来局里闹，更没有私生子满地跑，哪里影响不好？”

言行快被他丰富的论据给说服了，相比这些狗血八点档，他们俩这点“私情”好像确实不足挂齿。

“反正，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言行一贯犀利的嘴不知道是不是被二十八年头一次的“心动的感觉”给烧短路了，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话语来反驳他，“我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太多人关注。”

“哦，我知道！”吴竞渡嬉皮笑脸，伸出爪子拉住了言行的手。很好，真的不再拒绝了！

“秀恩爱，散的快！我懂！”吴竞渡笑得一脸邪恶，“像楚扬那种大庭广众秀情人节礼物的人，迟早要完。”

“哈欠——”隔壁趴在墙上偷听半天什么都没听见的楚扬莫名打了个喷嚏，“难不成我也花粉过敏了？”

言行一脸无奈地拍下在自己手上偷吃豆腐的爪子：“沈蕴要是知道你这么诅咒她的恋情，绝对要去魏阿姨面前告状的。”

吴竞渡摸摸并没有被拍疼的手，装委屈：“我就说说嘛，你干嘛当真啊！反正他们俩三四年的老夫老妻了，雷劈都劈不开。楚扬虽然不怎么讲卫生，但是比沈蕴之前找的那个凤凰男好多了，要不是因为我，他俩还成不了呢！她还好意思去告状？”

言行没理会他蹩脚的“柔弱”。

一个快一米九的肌肉型男，捂着手，强行把冷硬的五官扭在一起，拧成自以为是的“委屈状”，语气里还带上了直男装萝莉的经典常用语气词“~嘛”，怎么看怎么诡异。

言行突然理解了吴竞渡前任的思维——平日里五大三粗、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雄性荷尔蒙气息的“钢铁直男”，一谈起恋爱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开始作妖撒娇，如果不是言行和他来往了八年，知道他脑子时不时喜欢抽一下，也会觉得他绝对是有问题。

“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言行有点被他恶心到了，但也不好意思无情地打断他的撒娇，只能转移话题，“你们在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吴竞渡没得到想象中的安慰，有些失落，看来言行不喜欢这个调调。他瞬间就转换了思路，又换上了一脸的“讳莫如深”，说了句“有。”然后就靠在门框上，玩深沉。

言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所以？”

吴竞渡大尾巴狼似的：“你猜。”

言行：“......你再不好好说话，我们就分手吧，刚好可以破你那‘十日谈’的记录。”

吴竞渡又想起了被“不锈钢玻璃”称号的赠予者支配的恐惧，瞬间老实了：“我不闹了。”

“快说！”

“痕检在案发现场周围的泥地里只发现了几根头发和几点血迹，已经去验DNA了。现场的树上还有林楚瑜亲口承认由她刻上的划痕。只要DNA结果一出来，证明是黄馨的，那么证据链就完整了。”吴竞渡老老实实地向“领导”汇报。

“杀人已经证据确凿了，但是分尸呢？”言行皱着眉，“现场有分尸的痕迹吗？”

“没有发现，那里应该不是分尸现场。”吴竞渡总算是正常了，又想起了自己的刑警身份，“而且徐主任推测黄馨死后八到九小时才被移动过，那应该是昨天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被发现然后被分尸，之后被抛尸入江。

吴竞渡从自己桌子上翻出一张江北市的地图，用红笔在上面把北郊桂花林和港口给圈出来了：“你看，这两个地点相隔不远，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开发区现在还没完全建设起来，上面的建筑物也不多，开车最多十分钟。而且北城区除了港口以外，其他地方完全没有水流经过，除非分尸者特意绕了一圈跑到位于西城区的上游，否则应该是选择在港口就近抛尸，只是没想到他点儿背，尸袋被勾住了，没几个小时就被何远山给钓上来了。”

言行看了一下地图：“去西城区不太可能。西城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岔路多，即便是凌晨车流量也很大，从桂花树林去到西城区的流域怎么都要一个小时，算上分尸的时间，可以抛尸的时候至少六点多了，天都亮了，像何远山那样大清早到江边活动的老人有很多，风险太大了。况且他应该只是为了消除尸体给自己带来的‘隐患’，只要尸体能移开就可以了，没必要跑那么远。”

“隐患？”吴竞渡挑挑眉。

“对。”言行靠在办公桌上，“一般路人发现尸体的反应几乎都是报警，也有少数人会选择置之不理，以免惹祸上身。但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反倒主动趟了这趟浑水，来帮凶手善后，很少会有人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买卖，除非是为了包庇凶手，或是有利可图。尸体的破坏程度并不严重，甚至连最容易辨别出死者身份的面部都没有被刻意毁坏，我们一查就能找到死者的身份以及她的社会关系，两天之内就抓到凶手了，要包庇凶手显然不会这么草率，反倒像是刻意留下线索，方便警方追查。”

吴竞渡失笑：“你觉得分尸者是在帮我们抓凶手？为了发扬‘雷锋精神’不惜犯罪吗？”

“他不是在帮我们。”言行看着他，“是帮他自己。他只是不希望警方的视线停留在桂花树林附近太久，所以要再给我们制造一个案发现场，同时给我们留下线索，让我们可以尽快找到真凶，顺利结案，从而降低自己的罪行被发现的几率。现在不也如他所愿了吗？我们把港口排查了个遍，但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带凶手去指认了一下就回来了。”

吴竞渡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觉得，分尸者的据点就在桂花树林附近，并且他身上有未被发现的其他罪行？”

言行老神在在：“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个人一定要这样做的原因？用犯罪来掩盖的，只会是的更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