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竞渡在心里微微翻了一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把车钥匙塞回兜里,龟速向那辆车移动。
挪到一半,等待已久的车主毫无耐心地重重按了一下喇叭,这才让吴大爷的尊驾上了车。
“大半夜的,注意素质!乱鸣什么笛!”
吴竞渡一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就开始数落父母的“白月光”,企图在言语上尽快使自己得到心里平衡,以安慰即将因为亲情的“分配不均”而带来的心理落差。
言行没接他的话茬,冷冷一笑,突然掉头、加速,给了光顾着叨叨,不系安全带的吴警官重重一击。
“你有病啊!”吴竞渡手忙脚乱地总算把安全带给系好了,还神经质的抓住了车门边的把手,以防言大律师再给他来一下。
但上了大路以后,SUV走得四平八稳,规规矩矩,让他的行为显得有点傻。
吴竞渡尴尬地放下手。
不过,安全得到保障了,某人的嘴又开始痒痒了。
“我说你这么大人了,我就说你两句你就报复我,你们当律师的这么小心眼可不行。法庭上刀光剑影的,万一哪一天你说不过对方律师,难道当庭动手不成?”
言行扯了扯嘴角:“我从业到现在,从来没有败诉过。”
吴竞渡被他噎了一下,好半晌才怼回去:“越是没有失败过,失败的时候才越会失态!”
“就像你现在这样吗?”
“......”
果然不该和律师斗嘴。
接下来的路上,吴警官始终安静如鸡。
十分钟后。
“下车。”言行把车停好,正要解安全带,却发现以往和他共处一车时恨不得车还没停稳就夺门而逃的吴竞渡居然没有反应。
偏过头一看,他居然睡着了。
言行伸手探到他毫不设防的颈边……手指搭上了他的动脉……
还好,还活着。
言行在吴家书房里一边陪吴父下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一边听魏晴讲了一个多小时最近吴竞渡忙案子有多辛苦。
“行行你是没看到,我前两天下班路过他们局里,顺便进去看看,我都没敢认那个邋遢鬼是我儿子!他们同事也好不到哪去,蕴蕴的男朋友,那个小楚,以前多精神一小伙儿啊,还有他们队里最漂亮的小汪,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魏晴女士越说越心疼,忙着给鸡汤里多加几颗红枣,给邋遢鬼儿子好好补补去了。
言行下棋也下累了,听魏晴形容得那么惨不忍睹,好心提议去接他,怕他疲劳驾驶,再出点什么事。
但就他刚上车的精神头儿来看,完全离过劳死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言行收回“把脉”的手,轻轻移到吴竞渡面对他的左脸上,重重一拍!
正在和周公吐槽言月光的吴竞渡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了。
“罪魁祸首”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脸也不回地对他说:“快下车!”
吴竞渡摸着痛感未消的左脸,跟在言行身后,一路恨得牙痒痒。
吃完饭,言行又主动承担了送没开车的吴竞渡回家的任务。
在魏晴女士“哥俩好”的欣慰目光中,难得在和言行同桌吃饭时却可以享受到父母高度关注的吴竞渡瞬间忘记了自己“小白菜”的地位,腰杆挺得直直的,拎着打包的鸡汤,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言行跟在他身后,拎着魏晴临出门塞给他的一盒西洋参,看着吴竞渡轻飘飘地出了楼道,大尾巴狼似的自动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哼着歌,等着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