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乐坊这边,红叶将手里的药包藏在身后,风尘仆仆,走进院子,偌大的青楼院,根根裸露烤漆的杠子挂着高高在上的红灯笼,两两对称。寒风凌冽,它们在风中摇摆不定。
月明星稀,天寒地冻,院子里人员稀少,姑娘们都躲在房间里,不沾风露,待到夜深倚门卖笑人。
红叶进入悬挂“春嫣然”匾额的正厅,里面景色宜人,一派火红的氛围中。她绕道而行,从蜿蜒曲折的楼梯上二楼,刚走一步,一打扮庸俗妆容的老鸨,手中摇着手帕过来,笑脸迎人道:“这谁呢?小丫头找人?还是怎么得?”
“妈妈,你老记性不好,给你补补!我找少主!”红叶掩笑说。
“少主如今事多,正见贵客呢?”老鸨拿着她递来的一锭银子,掌心掂量着。
小丫鬟急不可耐:“我知道啊!可这事比较重要…”
老婆子严厉一声:“不行!老奴守在这就是以免有人乱闯,耽误他们的谈话。”
“这事真的很急!你老通融一下,或者由妈妈你去通知少主,红叶有事找他!”
“放你丫的屁,你个小小的狗崽儿子,脸面上好大!老奴偏不让。”
红叶急得直跺脚,钱财如粪土,老婆子贪心不满。她又拿出银两,一只手捧过她的手心,塞了进去,声音和暖:“容妈妈去跑一趟。”
“得了得了,我老婆子也不是这般蛮不讲理,你且等着!”
老婆子得到满足,笑呵呵走了,她刚走到豪华厢房边,转念一想,她贵为行乐坊的掌柜,凭啥子要听小奴婢的话,她越过房门,去了隔壁花魁的房间。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红叶左等右等,不见人来。行乐坊灯火辉煌,即将迎来新一波的欢腾。楼门口聚集一群吃喝玩乐的青年老爷们。
她随便拉住一位姑娘,问:“妈妈在哪呢?我有事找她。”
一身橘黄色衣着光鲜的姑娘,嗤之以鼻:“呀!谁知道她,偏心眼儿的,在花魁房里吧!”
“她没有帮我通报少主吗?”红叶急的满脸惆怅。
姑娘留了心眼,小心问:“你找哪个少主?找他何事?”
红叶心不在焉道:“哎,少夫人在街上,我通知少主前去,这得耽误多少功夫。”
“该不会是梁少主!”
“嗯?”
那姑娘突然捂嘴笑了起来,顿感不合适,她又擅自主张道:“妈妈她呀!窖子里事多,她哪有闲工夫理你家少夫人的破事儿唉!你进去吧,我帮你守着。”
红叶幸喜:“真的吗,谢谢姑娘!”
“去罢…等会你别说是我让你进去的,成不成?”
红叶随即一想,老鸨收她银子不办事,铁定是青楼里的争艳相斗,她格外机灵道:“姑娘放心!我自己来的!”
姑娘目送她离开,精致的妆容脸因妒忌显得很可怕,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吓人,她尖锐的指甲,轻轻拨动栏杆。
红叶站包厢外,敲了敲门,恭谨道:“多有得罪,少主,红叶相见!”
“进来!”
梁意寒一听,放下茶杯,冷情的声音准她入内。
红叶低着头,畏畏缩缩地望去,见到一名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她不知对方是个什么身份,犹豫一下,问着:“少主,奴婢有事,能否出来?”
杨煜笑着看她,梁意寒缓缓道:“煜王爷是准姐夫,有事说事!”
他的意思,不必忌讳旁人的耳朵,红叶直言不隐:“少夫人在街上,问道主子,然而…”
“你说什么?”
红叶下了一跳,语序不知不觉断了一大截。
梁意寒腾地而起,情绪渐涨,低声道:“然而怎么了?一口气说完!”
“少夫人又逃走了。”
煜王爷饶有兴味问:“为何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