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沈柳问不来,叫了一声婢女。
考虑到她之前为这位烂人上吊,小楚断断续续说:“小姐,这人我也不认识,你别问了!”
沈柳不管她如何打马虎眼,话已出口:“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不知,谁知?不从实招来,你也甭跟我,你去行乐坊安生吧!”
“小姐,求你不要…我说…我都说!”迫于生计,小丫头苦苦哀求。
她看了一眼沈诗琪,见她沉默不语,知无人能救她,言简意赅道:“董秀才是你的相好,他抛弃你,同花魁上京赶考了。小姐你可再也不能为这个负心汉断了自己的生命!”
她的告诫,沈柳波澜不惊,又问沈诗琪:“她讲的可都对。”
“确有其事,但是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人算不得什么东西,小楚也是为你着想!”
难得一句公道话,小楚感激不尽,连忙点头。
沈柳冷笑:“事情的原委你讲仔细些!”
“小姐…我…”小楚早已断定她家小姐变化,可是一件事交代了,剩下的事更是接连牵扯不清,她执迷不悟道:“事关姊妹情深,小姐,还是不必了!”
沈诗琪听到后,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表态。
“我同诗琪,这辈子的情分深似海,妹妹你说可是!”
一句话似乎有两种意思,沈诗琪不禁道:“自然是的,何故这辈子,下辈子还认识…对了,小楚姐,你顺道讲何人害死春梅的,一并交代了。”
对话深不可测,可是她们心里都清楚彼此间的束缚。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如暗波涌动…
“好了,小楚你说!”
婢女刚落了眼泪,沉重的鼻音恳请:“求小姐饶了我,不要卖了我,我家中有老有小…”
“我姐姐唬弄你得,小楚姐!你放宽心!”沈诗琪先一步安慰道。
沈柳挑眉不语,眼皮耷拉着,似乎犯困了。
“我先讲下春梅的死,求小小姐宽恕,我家小姐听信了董秀才的鬼话,害了春梅!”
沈诗琪提高声音,用肯定句问:“董修害的春梅?”
“嗯!”小楚将前后来龙去脉,一一坦白:“那颗珠子是我在正门院子捡的。小小姐我没有偷!这件事全是董修一个人的主意,我家小姐没有参与…”
“他什么主意?”沈诗琪声音很犀利。
“董秀才将下了特殊药的糕点,命我小姐送给你吃,谁知被春梅偷吃了去…”
沈诗琪高声指责:“你简直胡说八道!当时端阳节,董修、我姐姐、跟我,我们三人去看赛龙舟,他下得了手吗,他有闲功夫下手吗…时间上,他就有不在场证明。你休想用谎言瞒住我!”
“你们去的是当天,春梅是第二天吃的!”小楚辩解,“小小姐,你总认为是我害春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想栽赃陷害…”
“我…”沈诗琪一时冲动,她苦恼地低头说:“我没有要冤枉你,我认为是娘姨借你之手害得!亦或是张嬷嬷害春梅!”
“诗琪,你怎么就没有怀疑我呢?”沈柳听出七七八八,她笑道。
“我能说都怀疑了嘛?我找不着你们害人的证据!”
沈柳欢笑不止:“哈哈…诗琪,你变坏了,变聪敏了!继续吧!”
小楚接着说:“第二天傍晚时分,董秀才来了找小姐,讲述了端阳节发生的事,诗琪小姐被相公带走,他气不过,到嘴鸭子飞了,他怀恨在心,想借机找诗琪小姐出这口气。他以为你第二天该回家了,碰巧诗琪小姐在外不着家,他送糕点给春梅,得知你没回,甜言巧语哄骗春梅,她吃过糕点,半推半就,在我家小姐的院子里恩爱起来,连着三日都在院子里!我跟小姐路过…看到了。”
“哪知,夫人回家也瞧见,她非要揪出无法无天的小厮跟丫鬟,小姐跟董公子的关系亲密无间,她瞒着夫人,找了一位男仆代替!”
“你个丧心病狂的伪君子!”沈诗琪气道,她对视沈柳,艰难地将目光移开。
“诗琪,你不骂我?没想到之前的我,那么坏,勾引男人,还作贱自己助纣为虐!”
“人死不能复生,怪你何用!”沈诗琪不带感情地轻笑,后悔莫及:“这事全怪我贪图享乐,不回家!改日烧纸钱替自己赎罪!”
沈柳暗指:“诗琪,你还是喜欢充当滥好人!”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