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琪他们跟着小伙子走,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几段幽静且深远的巷子,到达城中最外边的一间简陋看似快要坍塌的泥土房。
小男孩打开木门,污渍斑驳、破旧的门咿呀一声,墙角边跳出一只黑猫,吓得进来的沈诗琪一阵慌乱,梁意寒手掌拍了拍,黑猫落荒而逃。他对着小娘子道:“没吓着吧?”
沈诗琪轻笑了一声,“才没有呢。”
他们刚进屋,屋子里被一盏油灯照亮着,家徒四壁,却瞧见一位老人家。
她满脸皱纹,戴着破烂不堪的头巾,穿着灰色粗布衣和袖口的褐色短裤,耷拉着松弛的眼皮,正坐在那里瞌睡呢,旁边有一个竹筐里面放着针线。
小男孩一来,喉咙用全力高喊:“祖母,我回来了,带来了两位客人。”
老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孙子高兴地看她,身边跟着两位玉树临风的年轻后生。
“小杰回来啦!两位官人里面请。我去泡壶茶来!”老婆婆蹒跚的步子向院子走去。
沈诗琪拦住她道:“奶奶不必客气,我们把你孙子送来就走。”
“这怎么成?快请坐下!”好客的老人家不愿意。
她拉住沈诗琪的手,请她往屋里走。
沈诗琪露着明媚的眸子,望着梁意寒,给他一个眼神,他走了过来道:“老婆婆,我们送到就离开,在下还有其他事情。”
他过多的拒绝,老人家仔细地眯起眼睛,打量这名男子,觉得他傲气得有点古怪。
“小杰,你过来!”她唤道自己的孙子,“他们是何许人?”
小男孩大声道:“祖母,我过马路,不小心差点着马匹踩死,是这位大哥哥救得我。”
老人家和颜悦色道:“噢,原来如此,恩人们,快请坐!快请坐!”
沈诗琪有些不好意思,“真不用的,奶奶!”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姑娘,梁意寒回头一看,沈诗琪落在了后面。
那名姑娘心急道:“你们是什么人,随便独闯民房。”
“姐姐,你回来了啊!”小男孩跑到她身边,“你别紧张,这两位是救我的人。”
“是吗?”姑娘疑神疑鬼。
沈诗琪借着灯光,听到熟悉的声音,问道:“小楚姐?”
她闻声不寒而栗,没想到在自己家中遇到沈诗琪。
小楚拉住小男孩,“你说说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小杰把街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在他的眼里,两位大哥哥就是英雄的代名词。
小楚听后,顿了顿,郑重地说:“多谢梁公子,小姐的相救,请受奴家一拜。”
说着她便弯腰下地,沈诗琪接住她:“小楚姐,你干嘛呢?你这一跪,没到过年红包没得给噢!”
小楚点了点头,她站着凝神思考了好一阵子,一丝冻结的微笑浮现在她白如瓷壶的脸上。
她向老妪解释了沈诗琪,得知她是沈家小姐,热情似火地走去泡茶。
小楚瞧着老人家一走,才道:“我祖母有点耳背,说话需要大声喊。”
沈诗琪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相公,难怪老人家神智迷迷糊糊的。
她道:“那好,我们就先离开。叫你祖母不用泡茶了。”
“长辈会怪我的,小姐还是喝一杯吧。”小楚拦住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如果他出事我真的不敢想象。多亏了你们!”
沈诗琪冒昧地问起:“你的父母?”
“他们进山捕猎,不幸遇难!”小杰抢着回答。
“对不起,我不该问。”她轻轻道歉。
小楚轻描淡写道:“没事小姐,这事过了许些年,我们已经习惯了。”
老人家十分兴奋,估计是辟陋的家中多了些人气,同沈诗琪聊个没完没了,内容几乎都是她家小楚平常没少给沈府添麻烦,让她担待一些的话。
温驯的沈诗琪小时候也是奶奶带大的,自然对和善的老人家谈不完的心里话,小到家常里短,大到府中趣事,特别能聊,一个劲点头,劝老人家放宽心,沈府带人如己!
这景象非常温馨。
随着时间一点点逝去,该说离开的时候,老妪难舍难离,指明要他们能常来家中做客。
沈诗琪许诺道:“祖母,你回去了吧!我要是还没嫁出去,我有空常来看你!”
老人家一脸茫然,“你嫁出去?小公子不是要娶姑娘家吗?”
“对对!如果我的相公愿意,我倒无所谓啦!”沈诗琪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