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堂表情变得幽深,并没有回答。
一点?不够,恐怕已经超过很多。但这是秋家琛想要的吗?
相比许鸿,甚至是其它的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人…梁绍堂并没有带给他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想想他的家境,想想他剪裁精致的西服,想想他坚定的原则性和出色的工作能力…再看看自己,不修边幅又无拿出手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连一贯固守的准则都在步步退改,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这样的梁绍堂能喜欢怀中这个人吗?
想到之前秋家琛向自己倾诉的那个麻烦——这样的喜欢,确定不会给秋家琛带来困扰和烦恼吗?
这比任何一笔生意都难预估走向,梁绍堂答不出。可他看着被自己吻的连耳朵都薄红的可人儿,心脏像个吨重的大钟,熊心咣咣咣的震得快要捂不住,震得豹子胆稀碎。
好在秋家琛也没有继续追问。
还好,若是秋家琛再问下去,哪怕一个字,梁绍堂搞不好就会很激动地央求对方,从今以后这晶莹的眼里只看着自己,只能放他一个人。
这种天杀的占有欲,让梁绍堂自己都感到害怕。但是他这股荒唐的情绪又不得发泄,梁绍堂选择用行动代替语言,把人扑在沙发上宣示那虚弱的主权。
秋家琛被剥掉衬衫后,越来越挣扎,被熊一样的身躯压着,挣扎的效果显而易见。他使出力气,推开梁绍堂一点,说:“到床上去,到床上去。”
梁绍堂揽着细腰把人押到床上,秋家琛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要先洗澡。”
梁绍堂向来照顾对方的感受,他不想让秋家琛不高兴,更怕对方嫌弃,控制住自己的动作,跑到浴室快速地洗了个澡。见到他出来,秋家琛才红着一张脸慢腾腾地去了浴室。方才浴室蒸汽沄沄,梁绍堂就抑制着自己的心绪,实在不想让自己蠢得像个发情的动物。他躺倒在柔软的被子中,想着——实在没有比秋家琛更好地人儿了。
等秋家琛仔细地洗完澡出来,梁绍堂已经进入梦乡。他被时差和高强度的工作折磨多日,下午又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沾到床上,就被疲惫打败,甚至连头发都还湿着。
梁绍堂做了一个很舒服的梦,躺在数不清的羊群中,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羊羔,晴空万里,微风拂动。
梁绍堂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秋家琛,自己的下巴抵着对方脑壳上乱蓬蓬的头发。秋家琛睡的很香,只是眼皮子动了一下,呼吸又均匀起来。梁绍堂正在想,两个人早起要吃什么早餐,突然发现已经时间不早了。
糟糕,里斯叮嘱过今天Euro还要提前半小时开一个全体会,他还得回家换衣服,收拾带回来的资料。他不舍得叫醒秋家琛,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的,轻手轻脚地收拾妥当,想了想,怕秋家琛迟到,又光着脚回去打开秋家琛的手机,想设一个闹钟。梁绍堂滑开对方的手机,意外的连密码都没有,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调出来时钟界面,动手设闹钟,发现一个原来设在工作日的闹钟被关闭了。没什么时间了,他还要回家洗澡换衣服刮胡子拷贝材料,匆匆重新设了一个闹钟,轻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