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欲哭无泪。
纪流十一心中乐开了花。
他才知道,这世上最能治住张栩的人,除了张年再没有其他。
他们一同在拼凑的大桌旁落座,赵蛮儿几人还是很惧怕纪流十一,不敢太靠近。
张年察觉出这个问题,不断烘托气氛,不让任何人被冷落。
她坐在张栩身边,不住地搂一搂张栩,或者按按张栩的脑袋,再佯装生气地敲他,满脸都是再见到血肉的欢欣雀跃。
纪流十一少见地没有再同张栩斗嘴,他默默看着张栩和他母亲的亲昵,表情有些落寞。
想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而父亲自小也和他一样,因为龙血的排异反应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纪流十一只剩叔父和爷爷两个亲人,甚至连生父母的面貌也一概不知。
虽然纪流皇族的宫殿挂有所有族人的画像,但纪流十一拒绝去向一副画卑微地乞求再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温情时光,纪流十一难免有些小小的妒忌了。
但更多是羡慕。
其实无论他再如何修学,就算成为大陆的最强者,也无法挽回任何东西。
张栩说的没有错,修学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张栩和张年都发现纪流十一的异样。
张年拍拍张栩,轻声道:“去,陪陪你的朋友。”
“没问题。”张栩扁了扁嘴,“不,他不是朋友。”
张年笑骂道:“不是朋友是什么。”
“是对头。”
张年笑意加深,没有说话。
张栩偷偷摸摸挪向纪流十一。
纪流十一还在郁闷,并没有在意张栩的举动。
三百零一班几人挤在另一角,吃着张年准备的零嘴,说说笑笑。
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直到张栩背在身上的包袱突然动起来,似乎有什么生物要钻出来。
翅膀拍打的声音,
羽毛纷飞。
而且是绿色的羽毛纷飞
碧绿鹦鹉。
张栩心想完蛋了,它们要把那些跟他学的难听话说出口,张年还能让他活?
“卧......槽......”
纪流十一幸灾乐祸,火上浇油地嘲笑:“张栩,你完了。”
他们都等着鹦鹉开始表演。
但奇怪的是,鹦鹉见到张年,竟一同表现得诚惶诚恐,莫说学张栩说难听话了,就连叫声也不敢随意发出来。
最终,竟一齐飞到张年手边,垂头臣服。
纪流十一顿时想起在秋境森林里遇见那只成年鹦鹉的情形,又想起张栩发出的那声震退飞禽的凤鸣。
看来,他们一家,不但和龙脉有关,竟真的和凤族也有关联。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血脉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