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
为了迎接张栩张羽,张年直接将十里酒馆休业,赵蛮儿几人帮着张年把几张客桌在大厅中央凑成一张巨大的桌子,众人说说笑笑,只等着张栩张羽这两位“主人公”归来。
于是张栩乱糟糟的脑袋从门帘里冒了出来。
赵蛮儿许芸青大叫着他的名字,和阿木一起迎上前去。
张年激动到难以自持,险些落泪,碍于眼盲,不能及时寻到张栩的方向,但手已经捏作一团。
“......张栩?”
“娘!!”
张年想要催促张栩过来,让她好好抱一抱,但她那股别扭的情绪上头,竟半天没有说出口。
张栩早都忍耐不住了,想他在秋境,能挺过那样的绝境,在青风木,能顶过各种阴谋、各种打击,全凭他对家的思念,凭娘给他的爱意。
但张栩分明知道张年的心情,却迟迟没有进入酒馆内。
赵蛮儿催促道:“张栩,你愣着做什么?!看把你娘急的!”
张年笑起来,“我可不急,他就是在外面冻一晚上,我也可以不开门的。”
“娘!你太狠了!”
众人笑起来。
张栩不知手在外面拽着什么东西,半天也拽不动,嘴里解释道:“不是我不进来,是暂时还进不来。”
赵蛮儿许芸青皱起眉毛,相当诧异,齐声问:“张栩,你抓着什么呢?”
张栩翻翻白眼,“抓什么?抓一头驴,还是最倔的那种。”
“你说谁是驴?!”
纪流十一终于被拽进来。
张栩抹掉拽出的满头大汗,连忙眼疾手快把门帘的玄力封上,避免纪流十一跑了。
这大爷也是够厉害的,刚走到青风木出口,就说他不去了,只是看在张栩没人陪路,大发善心陪他一程,并没答应跟张栩去二十藤城。
张栩就知道,纪流十一的老毛病“口是心非”又犯了。
张栩不明白,纪流十一怎么就能比他娘还别扭呢?
张栩果真像拉一条死活不肯迈腿的倔驴,硬是把纪流十一一路拽着向前走,纪流十一看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来了看热闹的兴致,两条腿越发爱动不动。
张栩气到想骂难听话,纪流十一哪里是不想和他一起去二十藤城啊,他要真的不想去,张栩能拽得动他吗?
赵蛮儿许芸青和阿木几个常年吊车尾,见到凤麟班鼎鼎大名的凶煞神,俱是吓了一跳,连退数步。
纪流十一冷声道:“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这种态度,叫赵蛮儿几人越发害怕了。
张栩讽刺道:“你要是能吃人,我看你早就吃了。”
两人又开始惯例一嘴又一嘴的骂战。
张年已经走过来,脸上带着了然的笑,面相纪流十一发出声音的方向,轻声问道:“你就是纪流殿下吧?”
顿时骂战叫停,纪流十一看着张栩的母亲,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实在和一般的凡人不同,无论气度、相貌当然,她眼上蒙着粗布,没人能看到她眼睛的惨状,都是绝顶的,纪流十一同为贵族,便一眼能看出张年身上的贵族做派。
纪流十一知道张栩身份大有文章,没有多说什么,相当礼貌地回道:“不敢当,伯母直呼我姓名就好。”
张栩将他的大眼瞪得更大,在纪流十一身上反反复复地打量,脱口:“卧槽,你怎么回事?鬼上身了?”
纪流十一这回机智地没有搭话。
于是在张年眼中,张栩成了唯一一个不知好歹、爱挑衅他人的嘴臭存在。
“咚!!”
张栩脑袋被张年敲出巨大的闷响,“你怎么同别人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