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然怔住,半晌未动。
“小姐,少夫人病了。”绿柳继续说道。
“自然是要大病一场的。”
少顷,夜云夕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绿柳听不懂的话。
李府和夜府昨日闹了那么一出“好”戏,平日里与李氏有过交往的各府夫人,定会过府“问候”一二,一则,李氏秀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怎能见人?再之,舌头板子压死人,那些富贵夫人最会明赞暗讽地拿话儿奚落人。李氏不笨自然要为闭门谢客,寻个妥当的由头。
慵懒地徐徐坐起身子,胸前七彩斑斓的缎被滑落至柳腰间,身上一件妃色云雁细锦衣,再次让夜云夕呆滞了目光。
“你帮我换衣服了?”含着初醒略略暗哑的声音的夜云夕,感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在颤抖。
“没有哇!昨夜我陪在织锦身边,寸步未曾离开。”绿柳的眼眸在夜云夕身上溜一圈,的确不是她昨晚,亲手为她穿上的那一件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也并未多想,忽而笑道:“定是小姐昨晚要了酒喝醉了,自己换上不记得了。”
绿柳和、织锦和几个婆子丫鬟的房间在无心阁园子假山的东南角,距离夜云夕西北角的闺房隔着整整一个院子,甚是遥远。所有昨夜,夜云夕在园子里“闹妖”她们并未听见。
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恐不安。
……她……这身衣服……难道真是醉酒后自己换掉的?
“我要沐浴。”
“这一大早上的……”绿柳犹豫的望着夜云夕那张红润转而惨白的小脸。何况,空腹沐浴容易晕倒。
“我要沐浴。”夜云夕鲜少有如此固执,
“好,我这就命人去烧水。”绿柳应罢,折身出去。
与一青衣小丫鬟擦肩而过。
“小姐喝药了。”
小丫鬟名叫素喜,原是负责打扫小姐闺房的粗使丫头,夜云夕见她木讷老实,便让她先顶替织锦的工作。
良药苦口,那酸苦的味道一日三顿的她已喝了多年,早已深入骨髓,麻木到如喝白水一般,毫无知觉。
浴室里,蒙蒙白雾,轻薄缭绕。
褪尽锦缎衣裳,修长纤细的双腿缓缓踏上三级木头台阶,跨进铺满七色花瓣和十几种药材的高深浴桶里,温热的水漫过高耸的胸乳……
她的身上莹彻无暇,没有一丝被人“动过”的痕迹,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才徐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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