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间房到一矮墙前,孟凫后退几步单手提着张钰领口向上一跃。张钰摇摇晃晃站在矮墙上见后院子里风卷着死灰色落叶,月亮落在院中映着唯一亮着灯的正房,看不出半点生气。
孟凫轻盈跳下才想起矮墙上还剩一人,略带愧疚回头,却见张钰慢慢蹭着蹲坐下,两手死死抓着矮墙墙沿,带着哭脸往自己这儿瞧,这一看不打紧,瞧着那窝囊样这气就不顺。总共一人多高的墙,有什么难的,真摔下还能死了不成?再说了,有孟少爷在,能摔着他嘛!
“跳下来啊!在那儿蹲着生孩子呢?”,孟凫恼道
“我……我害怕啊!”张钰没料到孟凫松手,带着哭腔道,“我怕高!”,他身子前后打转儿,好似摇摇欲坠的水滴。
孟凫无奈,只得再跃上提着孟凫后领口,“屈膝!别向下看。”,张钰照做,来不迭再多问,忽眼前一黑,孟凫用袖子遮住了张钰视线,张钰心中大为感动,还未开口道谢就觉脚下一空栽了下去。
张二爷被夫人从墙上踹下来啦!
孟凫再次轻飘飘落到地上,紧跟着身后咚的一声,张钰随后也滚到了地上。
张钰揉着坐地上的屁股龇牙咧嘴问道:“这又是何处?”
孟凫道:“我爹住处。”
张钰笑容猛然滞住,孟凫面色惨白将人一把拉起便撒了手,也不管身后追的人一瘸一拐,只低头快步向里屋走。
直到从尊石雕下的方砖进到了阴冷暗室长长的走廊孟凫才转身看向张钰,只是手上多了一把玲珑匕首。张钰被用力一别,推到墙壁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阴郁着脸冷声道:“你最好能懂事。”
晃动的烛影映着长长人影,张钰在这张面若寒霜的脸上却看到了濒临崩溃的裂痕,心中紧了紧,面不改色将孟凫手中刀刃又压向自己又靠近几分,抓住他另一只钳住自己手腕的手放在胸口轻轻拍了两下道:“你知我心。”
孟凫眼角动了动努力抑制住向下撇的嘴角,最终收了匕首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穿过长长的湿漉漉走廊到了一间小房间。
孟凫将房间中间台子上薄被打开,张钰像见了鬼一般看到先前乐呵呵的孟老爷子此时面色铁青躺在这里。
“孟凫——?”
“外面的那个是我大伯。”孟凫握拳,生硬说道,仿佛他只是个能开口说话的傀儡木偶,接着孟凫像被触到了痛楚,语调猛的一提道,“你我如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若落了势你也别想好过。”
张钰叹气扶住颤抖的孟凫道:“别怕,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