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墨待沈如春极好,两人白天形影不离,夜间则同塌而眠,流光溢彩的桃花树下,白水墨弹琴,沈如春舞剑,落英缤纷,两人的如墨长发夹了落花,也染乱了一袭无暇白衣。
沈如春的手极巧,他会编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蝴蝶、蚂蚱、灯笼...随处可见的草到他手中像活了一样,白水墨央他编隔府的小姐姐,他笑着将白水墨打跑。第二天却交给白水墨一个用红布裹着的草人,白水墨宝贝的藏起来,收入木匣里。谁也不让看。
冷意的冬天终于快过去了,上元节快到了,两个少年过了一年又长高了长壮了些,都裹得像个柔软的团子,白水墨捏着沈如春的脸揉搓着,笑眯眯的说:“如春,父亲不在,我们去逛灯会吧。”
沈如春无奈的任他揉玩,不知什么时候白水墨喜欢揉他的脸,也许是初见,想到初见沈如春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声音也温柔了:“好啊!”
于是,上元节的晚上,灯火阑珊,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年提着灯在后门风雅翩翩的......开溜了。
白水墨看什么也新鲜,他家教严以前从未来过灯会,沈如春随父母来过几次,也只留下了几个灯火朦胧和来来往往的影子,想到父母,沈如春浅褐色的眸子又暗了暗,白水墨买了个白面狐面具扣到他脸上,怎么看怎么好看,沈如春好脾气的任他弄,过往的人都纷纷赞叹:哥俩儿关系真好。
白水墨勾住沈如春的脖子笑:“这是我弟”
沈如春也极配合拽着白水墨袖子:“哥——”
白水墨一脸欢喜:“哎!”
“再不找嫂子就和被人跑啦!”
“哗——”周围人一阵哄笑,白水墨气恼的红了脸追着沈如春满街跑,两个少年打打闹闹到水边,人都快散光了,白水墨这才想起放花灯祈祷许愿的事。
“可惜,卖花灯的都走啦”白水墨气喘吁吁的坐在河边向放满了花灯的水面抛了块石头,沈如春也喘着气坐在他旁边用手揪着河边的水草。
“那...明年在来吧”烟火融进的河水哗哗流动,飘摇 的彩灯在风中摇晃无数花灯浮在幽暗的河面似坠落凡间的星辰,少年微笑,如玉声音却透了一丝落寥。
“ 我可等不到明年呐.”
沈如春轻轻巧巧的将一盏草编的莲花灯递到白水墨手中,白水墨惊喜的抬头,只见他眸如星河,似水潋滟。一双巧手将几根水草编成了少年的夙愿,浅葱色的草灯,精巧而又触手温凉。
“如春……”他唇间轻唤:“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嗯”
浅葱色的草灯在无数花灯在中愈行愈远,夜幕般的河水暗流下盛开巨大的花,天上星辰坠落,似又燃起无数的灯火。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