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元司刑去薛乐工作室面试保镖的事情。
“啊——”
程远过于尖锐的叫喊声,将他从思绪中惊醒。
声音是从薛乐房间传出来的,料想出事了。元司刑赶紧跑了进去。
只见薛乐趴在床头吐血不止,床单被褥和地板上全是鲜红的血液,仿若要将整个内脏呕出来,看得人胆战心惊不已。
程远吓得失了神,围在薛乐左右惊慌失措,眼泪都急出来了:“老大,你没事吧?会不会死啊?”
“你看我像没事的人吗?”薛乐巴掌大的小脸,白中泛着吓人的青色,他艰难道:“你要是现在闭嘴的话,我可能还能多扛会。你就不知道帮我叫个120吗?猪脑子!”
程远这才惊觉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号。
“别忙活了,我已经打过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元司刑拿着水杯送到薛乐的嘴边:“喝一点。”
薛乐将他的手推得远远的:“干嘛?血吐就吐了,难道你想让我就着水把它们重新咽回去吗?”
“……我是让你漱漱口,这样好受点。”
薛乐:“……哦。”这才乖乖的听元司刑的话,将水含嘴里混合着鲜血又吐了出来,果然舒坦了一点。
虽然平时没少演吐血的戏码,但血包都是勾兑了糖浆的,不像真实的血液那样温热,粘稠。薛乐感觉整个口腔都充满了铁锈味,伴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腹痛,酒后的眩晕感和高热的晕眩,让他有种虚脱的虚无,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眼前到处都是星星点点。
痛到后来,他甚至绝望的感受到生命流逝灵魂离体的空虚感,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薛乐趴在元司刑的背上惆怅道:“我今天会死吗?”
元司刑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隔壁的安玉宁听着动静,还以为薛乐家闹贼了,和助理各执着一把水果刀哆哆嗦嗦打开门。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是薛乐奄奄一息地趴在元司刑背上,元司刑白色短袖上沾着血迹,宛如案发之后的狼狈样子。
安玉宁颜色净失地尖叫道:“薛乐怎么了?”
元司刑喝道:“安静,他呕血了,我们送他去医院。”
“那我跟你们一起。”安玉宁说着将尖刀塞回助理手里,就要跟在身后。
“不用了。”元司刑无情的将人轰了回去:“我和程远两个人就够了。你先把衣服穿好了,一会儿来医院看他吧。”
安玉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露骨的低胸高开叉的轻薄睡衣,要是大摇大摆出去,闻风而动的记者估计要大书特书,随便乱写了。
她红着脸小跑回房间,说:“那我先给剧组其他人打电话,到了医院别忘了把病房号发给我。”
可惜元司刑已经马不停蹄的坐电梯走远了,也不知听没听到她的话。
“假如我去了,你将来找对象可不能找比我差的,不然我不服气可是会跑你梦里夜夜骚扰你的。”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的薛乐被室外的夜风一吹,从混沌中清醒不少,还有心情和元司刑开玩笑。
元司刑被他气的差点一把将他扔到地上:“血都快吐完了,你能不能省省体力?”
薛乐环着他的肩膀,脑袋深深埋进他的脖颈里,嘟囔道:“不能。要是这是我们最后的说话机会,不珍惜我会死不安宁的。”
元司刑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不准提死这个事,只是喝多了酒,你死不了的。”
“……但愿吧。”
薛乐迷迷糊糊的将脑袋搁在元司刑的肩膀上,此时他眼前像放幻灯片似的,不住回放着他幼时到现在的种种。其中,和元司刑一起经历的被黑粉攻击恶作剧更是历历在目。让他有种泪目的冲动。
他虚弱的想,莫非这就是老人所说的临死前的景象吗?
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薛乐一度被家里老人判断会夭折。磕磕绊绊长大成人后,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人生种有种今宵有酒今宵醉及时行乐的感悟,喜欢通过演绎不同的人物来体验不同的人生。所以对□□他从来都是以一时开心即可的态度来享受,从没真正的投入过。
要是这次能大难不死的话……
薛乐模糊的凝视着元司刑不亚于自己的苍白脸色,因为担忧紧抓自己的手背上是暴露的青筋,以及不断催促着救护车速度再快些的颤音。
如果能大难不死,他一定好好珍惜眼前的感情。
因为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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