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该来的迟早回来。
徐泽演的敬酒就像是个信号,他开了头后,隔三差五有人上前跟薛乐喝酒。理由五花八门,有祝贺他喜提代言的,有预祝他发展越来越好的,甚至还有个家里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也敬了过来。
晕乎乎的喝完,薛乐还纳闷,别人家生了儿子关他什么事呀?
一圈圈喝下来,薛乐意料之中的被人灌了个半死。李冠不断眼神示意他赶紧装醉离场,薛乐相当配合的往身旁一栽。
元司刑不知神游到了何处,正拧着眉出神的盯着自己碗里的饭。突如其来一个人倒了下来,习惯性的顺手一接,才后知后觉薛乐在他发呆的小会儿已经醉迷糊了。
“你怎么了?”
薛乐正在装醉,当然不会回答他。
高总道:“山庄有房间,可以供人住宿休息的。”
元司刑:“不必了,我带他回Z城。”
高总:“好吧,我也不强留你们了。代我和你的家人问个好吧。”
元司刑戒备的看了他一眼:“我爸妈都是普通小百姓,恐怕连高总是谁都不认识。不好意思了。”
高总勾勾嘴角:“随意。”
向李导借了辆车,元司刑便带着一身酒气的薛乐和酒足饭饱的程远离开了,顺带捎上了同样装醉的安玉宁和她助理。
半夜林子里的山风冷飕飕的,薛乐乍时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只觉得浑身内暖外冷,整个人从昏沉中清醒了会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难受极了。
薛乐嘶了一声,忽然想起酒桌上的奇异之处,忍着疼问元司刑:“为什么感觉高总格外关注你啊?你们认识?”
“没有,应该是他认错人了。”
薛乐:“是吗?”
他老感觉哪儿被自己忽视了,可是浑身疼痛难忍,没一会儿就让他无暇关心元司刑神色上的不对劲了。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抵达了住处。
薛乐一下车就抱怨着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说带他去医院,他又跟任性的小孩一样直摇头。元司刑一直惦念着其他的事,照顾他折腾出一身热汗后,索性将薛乐全权交给了程远。
离开卧室走到客厅,元司刑紧握着手机,思虑了再三,最终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接通了。
“姐。”
“……司刑?这么晚不睡觉找我干嘛?”兴许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原因,电话那头的女中音说的有些含糊,“上次说的等你决定回家了再给我打电话,现在是终于考虑好了吗?”
元司刑:“今天我遇到乐美的高天磊了。”
“哦,那个小人啊。没事别招惹他,看着挺正派的,背后小动作可多了,要不是他横插一脚,咱们海蓝收购阳光传媒也用不着多花好几个亿了。”袁媛一想起这件事就一肚子气,“这口怨气我迟早报复回去。”
元司刑耐心等她抱怨完,才道:“酒桌上我听他提起老爷子了。听说咱爸病重住进CPU了,是真的吗?”
“……他框你呢臭小子。”袁媛拉长了声音说:“咱家老头子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看中医院里的新来的一个护士了,要死要活的非要跑医院住下,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假如相思病也是病的话,那确实病的不清。”
“你的身份怕是被他看穿了吧。你长的跟二姨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记得他以前还在袁家干事时见过二姨,认出你也算正常。”
确认那个将近七十都精神矍铄想梅开N度的老爹还身体健康,元司刑也就没别的担忧了,道:“我知道了,父亲他没事就好,那我先挂了。”
“诶,别忙啊。”袁媛叫道:“什么叫父亲没事就好,你难道真打算等他有事了再回袁家吗?真不怕他被你气死啊。”
元司刑:“他不是说格斗养不活我自己吗,我偏要证明给他看看。”
袁媛好言相劝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那几个外门的私生子,现在争权争的热火朝天,迟早会波及到你身上。你离家里太远,人身安全毫无保障你懂吗?”
“袁家的那点产业你们慢慢抢,我一早就说过没兴趣。”元司刑低声道:“不要试图找我,不然这次我一定消失的干干净净,让你们再找不到我。我的技术和能力你是知道的,除非我自愿,没人能追踪到我的踪迹。”
电话那头是袁媛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刚挂了电话,元司刑不禁想起当初离开袁家大门时跟父亲的争执。
那时母亲才去世不久,袁家来人说要接他回华国认祖归宗。对于这个时常出现在母亲画框中,每年仅有几次照面的父亲,元司刑感情并不强烈。尤其朝夕相处之后,老爷子独断专横,想让他听从自己挑选专业就算了,还对他从小练到大并挚爱的格斗指指点点。
最后元司刑忍无可忍的大闹一架后就断了联系方式离家出走了。直到后来袁媛联系到他,顾及到他正处叛逆期绝不向老爷子低头的倔强性格,为了安全起见,将他推荐到了好友的特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