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鸟语花香,没有笑颜盛开。
在刘朝暮这里,只有血一般的腥味。
长安乱乱糟糟的跑,他自己也没个注意要往哪儿跑,抓什么药。他像个无头苍蝇,除了到处飞,他不晓得飞去哪。
十八在旁边双手抱腰,事不关己。陈念也是一句话都没说,恨恨的看着刘朝暮。
十八开口狠毒却是奶音,“逮捕令已经下了,让他滚。”
不过一天不到,逮捕令已经下来了。
长安没有这个本事保他,陈念也没有。
十八更不会破坏规矩带他回妖界。
陈念没有话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能带刘朝暮去哪里,她一只妖,治不好刀伤。她回来迟了,她罪该万死。
陈念手攥得死紧,青筋爬上了她的脖子,她不想去发觉。
长安听见了,一愣,急急忙忙的脚步顿了下来。“不行,”长安皱眉道,“不行,这不是道义。”
十八冷笑道:“道义?官兵好惹?有人让他死,他就算今天活了下来,也没有明天。”
对十八来说,官兵好惹,但对长安来说,那是活下去的根本。
别人随便找一个罪名就能把他踹进牢里,说白了长安就是一个青楼打工的三脚猫大夫,谁他妈稀罕得罪?
长安哑然好一会,这才哽咽道:“他是我的病人,这是我的道义。”
“十八,”长安撇过头跟他说,“我不能丢下他,更不能丢掉我的道义。”
“多管闲事。”十八不想听他讲大道理,脚上踹开了一块小石子,他将门一甩,出了去。
门被甩得很响,把睡梦中的刘朝暮吓了一跳。
十八走在外面,回头瞟了一眼,那间长安辛苦搭建起来的草屋,被风吹得有些斜了。但十八不在意,他离开了。
他觉得,这多管闲事的人,看多了会眼烦。
刘朝暮很快就醒来了,他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望了望身边,他头昏脑涨,但他懒得知道这是哪。
刘朝暮信陈念,陈念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陈念,”他虚弱喊了一声,“我的砚台呢?”
我的砚台呢?我要砚台。
我要我的砚台。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这个屋里没有人。陈念跟着刘朝暮去街上买草药了。
陈念是想陪着刘朝暮的,但是陪着也没用。
他们玉榆血狐,除了那颗心,毫无用处。
“砚台,砚台……”
刘朝暮断断续续的喊。
床不大,他一翻就滚了下来,压到了被人包扎好的伤口,他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没那么脆弱,他觉得。他以前也经常被打,也被刀子割过,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但刘朝暮忘了,这才被伤害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