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朝暮问她:“去哪儿。”
陈念没好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需要一个没人的地方。”
刘朝暮:“……”感情走了这么久这厮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刘朝暮沉思一想,道:“跟我走。”
刘朝暮昨天开的客栈离这儿不远,还记得路,信步走去。陈念只得跟着他,临县她也没来过,看着那人儿背着疯子,妥实是有些好笑。刘朝暮在心里念叨着,千万别给他把房儿给清了。
想什么来什么,事实就是这么不尽人意。
准确的说,刘朝暮在自己房间外站着的时候,足足愣了一会。
“咦,做什么?”陈念挤开他,往房间里一看,“不错哦,这是被偷了?”
刘朝暮再也没有刚刚那么温柔,把背上的乞丐甩到榻上,不管他怎么叫。刘朝暮起身把自己的钱袋给扯出来,然后抬头笑了。
怎么就这么巧,这么大个客栈,就偷他一个人的。
怎么就这么巧,连钱袋子还在,钱却一分不见了。
刘朝暮整理了会,发现不见的还有自己的几身衣裳,把剩下的东西一扔坐到了椅子上,脸沉的要命,他对着陈念挑挑眉,“救啊,看我做什么。”
陈念闻声走过去榻边。
刘朝暮却是半分也冷静不了,这点银子可以说是他的命运了,他的身体因生气微微颤抖,陈念整背对着他,陈念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从这个角度,刘朝暮却是实实在在看清了陈念在干什么。
女人右手放在了乞丐那条腿上,手掌间发出红色的光芒,刘朝暮又一次惊在原地,刚刚那股子气也被惊的忘记了。
乞丐躺着榻上,刚刚闹喳得很,现在却是乖乖闭着眼,半分声音未出。
刘朝暮冷声道:“你是那只狐狸?”
“你怎么知道,”陈念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头上黏糊糊的,“我的耳朵……”
陈念在狐狸里不算大,本身又不爱学习法术,这空费了两三月不认真学习,自然法力大不如前。这维持了人身几天,又强行输这么大法术,自然撑不住。
她摸着头上的狐狸耳朵,生怕吓着别人,想翻窗而走,刘朝暮在她身后慢慢悠悠道,“还没治好,就想跑路?”
狐狸耳朵一震,惊愕回头:“你不怕我?”
刘朝暮不是赵明之那厮,戏本子看得也不多,自小也就相信这些妖魔神的东西,自然不怕。
刘朝暮回到:“你不害人,我就不怕。”
这句话让狐狸耳朵欢快的摇起来,跑回刘朝暮前面蹲着,看着前面这个小人儿一副大人样,不禁好笑。
“你真的不怕?”陈念不确认又问了一句,“真的不怕我?”
“我为何要怕啊。”这下轮到刘朝暮反问她。
说不怕也不是真的,心里障碍也会有一些,看着那双耳朵使劲摇动的时候,刘朝暮还是没法接受的转过了头。
陈念道:“其实他呀,我治好了的。现在只不过是睡着了罢了,嘻嘻。”
刘朝暮释然道:“恩。”
刘朝暮纠结了许久,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陈念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吗?我又做了什么。”
好一会,刘朝暮才尴尬的说道:“我钱袋被偷了,怕是请不了姑娘喝茶,也还不了这恩。还耽误了姑娘的时间,姑娘要撒气便撒在我身上便好。”
陈念莞尔一笑。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又要凶我了,”陈念道,“我才不要喝那种淡不溜秋的茶呢。”
刘朝暮淡淡道:“那就不喝。”
他如今还真打不起什么兴致来了,不生气已经是极好。所有的盘缠都被偷了,他只能回家。回家又怎么办呢?告诉那女人钱都被偷了自己也没去考试然后被那女人打死?
被刘娘打死还是饿死在外边?
刘朝暮宁愿选择后者。
他现在的心情算是烦躁极致,心里头在自暴自弃还是苟延残喘里徘徊了许久,突然自己又发现这两个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刘朝暮心想:“好烦,好想揍人。”
揍谁?赵明之欠揍那厮又不在。
陈念见这小大人迟迟不搭理她,便硬在他眼前晃悠,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刘朝暮看着她头上那双晃动的耳朵,心里来了主意。
“我想要去考试。”
“那还不简单。”
沈思故费尽千辛万苦,这才把事情办完。捧着一张纸,生怕被弄坏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藏进了衣服里。
沈思故回到客栈,却不见刘朝暮,而赵明之那厮正光明正大的吃着糕点,还不停望着另外一个碟子里的。那嘴儿都快塞不下了。
“先先先生你回来了啊。”赵明之见到沈思故,因为有昨天一着,反而脸皮厚得不觉得尴尬,但他手却停了下来。
沈思故问急切问:“刘朝暮呢?”
赵明之被沈思故这个语气一吓,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他拿袖子一抹儿嘴道:“朝暮说去找你了啊,让我在这等着。先生没有遇见他吗?”
沈思故眉头一皱,没有做声。
赵明之见他不睬自己,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