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故想：“我还真没有。”

天上还有比他更穷的神君吗？他摇了摇头，神色复杂。

其实是有的。如果他再晚个几年遇见云华神君的话。

“先生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去休息吗。”赵明之本是在偷吃糕点，满脸都吃的是渣儿。看见沈思故去而返之，习惯性的站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拿着糕点往身后躲。他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先生又要说我衣衫不整什么的了。”

沈思故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为了他严厉的作风不被瓦解，他演技甚好的把手上的钱袋子一扔，然后弯腰作势捡起，弯腰的时候，这才好意思悄悄笑了笑。赵明之这个脑子少根筋的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他还愣愣的站在那，好像都做好了要赴死的决心，沈思故赶紧转了身不看他，去刘朝暮床前坐下了。

赵明之就算再笨也知道先生这是默许了，狼吞虎咽的把手上那块糕点给吃完了，还没急着吞下去就跟沈思故道：“先生不去休息吗？很是晚了。”

的确是很晚了，外面的天色死似得沉，晚上的活动已经散了很久了，只有风在巷口作怪，有树叶被吹得极响，有几声狗叫划过寂寞长夜，风在作应。

上巳佳节，没有鬼在哭泣。

沈思故将被子给刘朝暮盖好，这才小声“解释”：“我不困，我守着他。”

赵明之有些困惑，却也是不懂如何开口，在窗边站了会，嫌冷，打了个冷战，将窗户给关上了。

赵明之道：“先生来这做什么，我们明天便回去了。”

沈思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疑惑问：“不是来考试的？怎的明天就要走。”

赵明之提起这个就气，手一拍桌子，将上边的茶几激起了响声，沈思故赶紧示意他禁声。

赵明之扶了扶茶几，小声道：“朝暮说，需要秀才的担保，还有4个百姓的担保，这才给考，嘿，我们哪认识什么秀才啊。这不难为人嘛。”

沈思故就猜到是这个了，他俩结伴一往临县走，他便行李都来不及收，直接跟上他两。看来这一跟，还妥实是跟对了。

刘朝暮是他此番的目的，以往每一世都是他袖手旁观所造成，世世都因他。若是帮不住他这一世，他就辞了神职。

若神不渡世人，这神职还不如不做了罢。

沈思故释然道：“无妨，我想办法。”

赵明之是个心思藏不住的，这么一听先生说便信，十分欢喜道：“先生果然最是好，这样刘朝暮便能去考试了。”

刘朝暮许是真的睡着了，睫毛一动不动。

沈思故轻叹出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话。

赵明之少年神气，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不见得累，这一到深夜，困倦便相继而来，他打了哈欠。沈思故见状便让他去休息。

“那我回去住那间客栈，可贵了啊先生，不能没人住着。没事没事，不用送了，我记得路，两步脚嘻嘻……”

赵明之那手一抹嘴巴，把渣儿给擦到了袖子上，他不嫌弃自己，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转身便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再顺路捎上几块糕点。

沈思故守了半会，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还没过多久眼皮禁不住打架，他轻靠在床头，竟是睡着了。

刘朝暮是在天三更后迷糊起床的，他一转头，竟是看见了沈思故在他身边睡着了。

刘朝暮吓得大气不敢出，愣得死死。</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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