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揽月城,李北辰便揪着谢庭芳走进祠堂。
“城主,不必如此吧。”风九色想拦住她,可李北辰只冷声喝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滚。”
风九色愣了一下,苦笑着放下手,“少主她不过是个孩子。”
“十六岁算什么孩子?谢庭芳如她这样大时已悟得大道。”像是想到什么,她顿时停住,半晌才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蛋……”
谢庭芳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被盛怒的李北辰拎进祠堂,一把丢到冰冷的地上。
“跪下!”
李北辰下手毫不留情,用了十二分的力。谢庭芳打了个趔趄,马上又站稳,抬头看向悬浮在空中的无数牌位。
“我让你跪下!”李北辰见她丝毫不动,怒意更盛,一道流光直直打到她的膝盖之处。
谢庭芳身子晃了一下,却依旧笔直地站在那,眼神紧紧盯在最下方的那块牌位之上,涩声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谢庭芳的牌位?”
“呵,”李北辰冷笑一声,“她虽然可恨,但到底是名正言顺与太微结成道侣,你以为你娘、云自深,她配进我李家祠堂吗?”
原来云自深竟是李云生的生母,她也死了吗?
李北辰手中幻化出一条九节鞭,“我不想再说一遍,你跪不跪?”
“我不跪他。”
谢庭芳所说的是李太微,但李北辰却很明显地误解了,“你倒有骨气。”她顿了顿,“可你凭什么不跪她?”
“她十六岁悟道,二十岁从万魔窟全身而退,三十六岁入北野,是千年来最出色的道修。而你呢?不过是个卑贱的、弱小的蝼蚁,靠着我李家的血脉苟活在世上,整天浑浑噩噩、不学无术!你凭什么不跪她?”
她说着,狠狠一鞭打在谢庭芳的背上。九节鞭上节节有倒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知道你错在何处吗?”
谢庭芳眉头未皱,对答如流,“我身为揽月城少主,身负数万性命,不该以身涉险,轻贱自身。”
“你倒是很清楚。”李北辰说着,又是毫不留情的两鞭,“既然清楚,为何明知故犯?”
三鞭之后,谢庭芳身后血肉模糊,无半寸完好之处,可她依然挺立,不动如松。她垂着眸,在思索一个答案,一个属于李云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