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愿进了秋芳楼,去寻楼里最有名的头牌,迎接的妈妈热情如火,她道,“两位公子是慕名而来的呢?还是恰巧路过凑一凑热闹呢?”
顾蓉殊笑道,“自然是慕名而来。”
书泠道,“听说秋芳楼的肖萫姑娘,长得沉鱼落雁,我们公子特意大老远跑来睹一睹风采。”
秋芳楼的妈妈接过了银子,从上到下打量着人,的确是没见过的生主,她道,“两位公主随缎沅去吧,人就在五楼。”
书泠看向那叫缎沅的姑娘,看起来十五岁不到,那小女孩作了示意,“这边走。”
顾蓉殊和侍女相视一眼,二人跟随上楼。
书泠警觉的提醒主子,以防有诈,顾蓉殊点点头。
走过了一楼二楼,远离了风情万种的娇香软玉,书泠走上三楼的楼梯低头看了看底下的缤纷多彩,五颜六色的帷幔,半掩半遮的多了几分引人入胜,那些婀娜多姿的如花美眷,她们有的妩媚有的风情,有的还能笑醉众生,这些便是无数羁旅之人的温柔乡,梦中人。
顾蓉殊拉了失神的人一把,她们走过三楼的回廊,再上四楼的楼梯,一直到达五楼,缎沅送人到门口就走了,道是肖姑娘不喜欢我们打扰,两位即是客人,非要去见,自个进去便是。
这让顾蓉殊感觉奇怪,她道,“不该是拒绝见之吗?为何像是请君入瓮?”
书泠道,“不然……”
顾蓉殊想了想激流勇进,既然是被人忽悠着来,不见太可惜,见了解解心头惑,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书泠道,“从一楼走到三楼,方才听见有人弹琴的声音,到了四楼就断了。”
顾蓉殊道,“所以这是别人的邀请,并非由我。”她适才听琴声已经有所察觉,这会儿琴声断歇,要么是主人刻意而为,要么是对方有意避之。
书泠举手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应答,更无响动,顾蓉殊耐心缺乏,赶着追究前因旧事,贸然推了门试试,没想到门开了,而且看见了室内的景状。
满地的血,还有雪白的衣,与其一把沾了血的古琴。
这是她们心心念念要见的人——死人。
书泠快步走去探了探倒下的人的颈侧,她道,“死了。”
顾蓉殊仔细查看地上的血,人是扒在古琴上一命呜呼,血是从她手腕蜿蜒流下,地上淌了大滩的血,屋里满是血腥味。
顾蓉殊道,“陷害吗?”
书泠转身四顾着房间,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一扇窗,闯开着,像是刻意为谁打开。
顾蓉殊握紧了手腕上好像在蠕动的青筋,她是受制于琴声而来,她从昏迷中醒来,便喜欢在琴声的安抚下入睡,每每坐立不安,烦躁不已,她就喜欢弹着琴缓解心情。
书泠道,“公主是怀疑琴声有问题?”
顾蓉殊道,“只能这么想。”
“那我们……”
“不怕,三皇兄的地盘,能困住我的人,需要困得住太子哥哥的人。”
说着,窗外悄然扑进来一个人,那人身着一袭青浅的锦绣衣衫,他进来时,朝着站在房间里的人扑来,直接将人拉到怀里护着,然后再转身面对跟随进来的几个蒙面人。
书泠反应够快,见到主子被人抓住,她也跨了一步过去要拦住,顾蓉殊轻易认出了熟悉的人,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感觉。
她道,“无事。”
书泠站近了些,她看向那些跟随进来的黑衣人。
慕倾连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道,“追了一路,还不够?”
那几个人看向断弦的古琴和死去的白衣女子,回头又看衣衫清浅色气度华贵的公子,有一人道,“不是你安排?”
慕倾连呲笑一声,“这么说,是误打误撞了?”
顾蓉殊努力听着他们说的话,她道,“这房间里来过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