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姓曹,当年西门缺吃白食下狱之地,这位曹大人还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县丞而已。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果真能干,短短几年之间,不仅得到晋升为节度使,更是手握重兵。
“曹大人此来,所为何事?”穆知春冷冷问道。
“听说此间聚集了不少持械人士,无故伤人害命。下官身为本地节度使,不能不防,若是知道国公爷在这里,下官又何必多此一举。”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手下人的动作却没有放松,弓箭仍旧搭在弦上,而且持长枪的士兵已经渗透到了天一园里面,与江湖人士正处敌对之势。
“既然如此,曹大人还是带着你的人退了吧。”
节度使并没有直接搭话,坐在马上,环视四周,突然笑道:“国公爷进来之时,就没有听说此间的事情吗?”
“什么事?”
“这个地方出了一个匪首,叫什么……”曹大人假意思索,片刻才说:“东方什么……反正是个头子。”
“放肆,这里正在举办大寿,哪有什么匪人?”国公府下人喝道。
“国公爷看看身后,这些人手持利刃,看着并非善类。”
“方才确实在比武,无伤大雅,并没有什么妨碍。”
“比武?下官听说的,是什么个英雄大会,国公爷身在此间,莫不是也和这些人一样,参加这个匪人弄的大会?”
唐忠再次上前,与曹大人行了个大礼,满脸堆笑,说道:“原来是曹大人来了,不知道曹大人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此间确实在比武。虽然这些朋友都有兵刃,却不过小打小闹而已,曹大人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借着此间主人在,不如下马喝上几杯,好让我等与命官亲近亲近。”
曹大人仔细端详,似乎认识,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怎么?在别处犯事没被抓着,又跑到我苏州犯案来了?”
“曹大人这是哪里话。早就听闻苏州的节度使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你的治下,我哪敢犯事?只是此间不仅国公爷在,而且这么多兄弟,比个武而已,不敢惊动了节度使大人。”
骑在马上,节度使扫视了一圈,良久说道:“你等在此持器械斗,又公然违法聚集,现在朝廷抓的严,本官也没有万全的法子,只能将你等抓回去慢慢审问才行。”
“曹大人。”穆知春赫然起身,整理颜色,双目怒视,瞧着节度使喝道:“你完全不将本爵放在眼里么?”
“国公爷息怒。下官哪敢不将国公爷放在眼里,只是一件,鉴于国公爷几次三番与匪人为伍,朝廷的意思,再有此事,国公爷恐怕自身难保。这般匪徒若让下官带走,下官还能装作没有瞧见,当真要出手阻止的话,本官也不敢保证手下人会不会通知朝廷。”节度使说话虽然现在自称下官,但语气着实让人听着不舒服,何况他又是官员,这些武林人士又惧又恨。
国公爷已然怒极,却又没法子,朝廷介于他和江湖的关系,早就有所提醒,虽然还未动手,但当真再有他和武林之间的折子上去,恐怕当真自身难保。当下不好说话,穆知春只得负手站立,不再理会。
“来人,请国公爷到我府上休息。等到解决了此间事物,再去赔礼。”话说的客气,但节度使并没有再瞧一眼国公爷,双目有神,直直盯着东方谷。
早有师爷上前,请国公爷出门。穆知春情知是个台阶,不敢不下,冷哼一声,径直往天一园外走去。那些平日不曾得到国公爷恩惠的人,见他是个官员,本就不愿亲近,现下里见他不顾其他人生死,更是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