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垂首道：“成若不敢，只是成若以前不懂事，不知道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是母仪天下的人，现在成若知道了，自是不敢放肆，太子殿下亦然。”

皇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子抢先，“好了母后，成若说的也没错，不要在称呼此等小事上过多计较了。”

成若心中苦涩，果然，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在意。眼中出现几分湿意，成若深深呼了几口气，生生压了下去。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朝成若摇摇头，挥退众人，殿中只留下他们三人。

“若儿，今日本宫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和宁王的进展如何？”

“回娘娘，宁王几乎不近女色，成若实在难以接近。”

“胡说！本宫承认，宁王是有些不近女色，可你凭着这倾国之貌，只要略施手段，有哪个男人能抵抗？”

成若苦笑，“呵~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到祁端身上，也没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皇后知道成若在想什么，她曾经也想让成若嫁给祁端，可是后来局势变了，为了家族重振，她不能这么做，她的家族不止这么一个侄女。“如果实在不行，本宫就请求陛下赐婚吧。”

“不可”太子终于开口，成若惊喜地抬起头，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为何？”皇后扭头看向身边的太子。

“成若本就身份敏感，且不说她现在一介孤女，父皇为了各皇子势力平衡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就算父皇同意赐婚，可她是蒋家人，单凭这一点，宁王就不会轻易信任她。儿臣还是认为让她和宁王多接触一些，培养出感情，这样赐婚便容易多了，哪怕是侧妃也好，即使成婚后宁王对她有所怀疑，可只要她稍微示弱，相信宁王定会怜香惜玉，不会同她计较太多。”

皇后哑然，她没想到祁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成若脸色苍白如纸，看看，她听到了什么？她从小到大，喜欢了七年的人，如今说了什么？

“成若，你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讨男人的喜欢，你在宁王面前表现的不够好，该大胆些才是。”此话一出，皇后不由皱眉，表情有些怪异。

“殿下怎知成若会讨男人的喜欢？”是我曾经取悦过你吗？“就算曾经成若会，可如今，成若不会。”我的心思，从来只会对你一人，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成若面色平静地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你说什么？”太子敛起笑容，不悦地盯着她，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可成若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挑衅地勾唇笑道：“成若不会勾引男人，无法达到殿下您的要求，不然，殿下请几位烟花女子好好教教成若？”

“混账！”皇后怒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蒋家的姑娘，怎可如此自轻自贱？

成若冷笑，“蒋家孤女，重振家族的棋子，若水不敢忘。”

“你……”皇后气极，可看到成若流下的泪水，她又心疼起来。皇后走下来，轻轻拭去成若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若儿，你是姑母从小看着长大的，打小你就聪明伶俐，惹人喜欢，自你父兄战死，本宫把你接到宫中来，更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地宠着。可你要知道，我不仅仅是你的姑母，你也不仅仅是成若公主，我们更是蒋家的女儿，如今家族衰败，为了家族重振，我们不得不牺牲。不光你我，你战死的父兄，你年仅十一岁便去了军营的幼弟，哪一个不是为了家族荣耀？”

成若默然不语，可皇后知道，她玲珑心思，有些事她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成若后退两步，郑重地向皇后行了跪拜大礼，这一拜过后，蒋若水同她无忧的少女时代便彻底成了过去。“是成若糊涂，望姑母原谅，以后，成若定会为家族拼尽全力。”成若眼中光亮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狠厉和坚韧。

“这便好”祁端轻笑着向成若靠近，可成若却再也没有以往的心动，心已亡，如何跳动？“耍小性子可以，可不要失了分寸，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成若明白，宁王殿下不喜欢的事，成若一律不会做。”

祁端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成若告退。”成若行了礼，便退出椒房殿。

“端儿”皇后转身看向祁端，“本宫从未见过你像今日这般口无遮拦，失了身份。”皇后意有所指。

“儿臣今日失言了，望母后见谅。”祁端说的是他侮辱了成若的事，成若是蒋家人，他自然不该那样说她。可还有一层意思，他从心底不敢承认，皇后也不逼他，很快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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