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转身拿出黑色的方形盒子,放在张君和他妻子的面前。许负对女人说:
“请先摇一摇。”
张君妻子半信半疑地摇晃着盒子,沙沙的响声翻滚在盒子里。然后她将盒子推给许负。许负伸出右手,从盒子里抽出3个木质薄片。她将3个木质薄片放在桌子上,3个木质薄片都出现了相同的3个孩子的图案。图案都是用刀刻出来,并没有机器切割那种完整、流畅的线条。
许负望着木片,感觉非常的不好。她用手深深地捋了下头发。然后将木片收进盒子里。
现在摆在夫妇二人面前的是翻转过来的玻璃沙漏。鲜红的沙粒如同血液一样向下滚动。悄无声息的流动,让许负收拾了心情,她面部毫无表情。和对面露出惊讶表情的那对夫妇形成鲜明的对比。张君不知道坐在对面的许负一动不动地坐着干什么,张君好奇地伸出手掌在许负的面前晃了晃,却被他的妻子毫不客气地一把拉下来。
风吹拂着客厅外的窗户,纱帘随着风变换着浮动的轨迹。
快速的心跳声从远处向许负的耳旁传来。这并不是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红色的血水忽然浮在许负的眼前。血水里蜷着一个婴儿。许负望着这个正在发育略显丑陋地雏形。婴儿紧闭着双眼,忽然他的手动了一下,眼睛睁开,他感觉到有人正在望着他,于是好奇地在左右搜寻。
血红色的羊水从底部渐渐变成了黑色,很快黑色的水覆盖了正在晃动的婴儿,婴儿感觉到恐惧、惊恐,他毫无安全感地不停抽动着身体。悲惨地哭泣声回荡在许负的耳朵里、血液里、骨髓里。
许负沉浸在让她感觉到如此真实的想象里,最近她感觉现实和这种想象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有时她想从这种想象的境界中跳出来力不从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真有那样一天,她永远也出不来。
忽然,一个40多岁左右打扮的女人的背影出现在她眼前,她手里端着一个红白颜色相见的碗,碗上有猫的图案,显得非常特别。这个别致的碗里装了微微冒着热气的鸡汤。她向着一间装饰豪华的卧室内走去,卧室内床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中年女人把碗递给那个女人,示意她喝下去。中年女人站在床边,望着年轻女人喝完了碗里的汤。这时年轻的女人转过脸似乎在望着许负,但是许负却看不见女人的长相。
许负回过神来,张君的妻子如释重负,她满脸是汗,不停用纸巾搽着脸上的汗珠。房间里静止到窒息的状态,让她无法适从。但是她却不敢动一动身体,她真的害怕影响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算命先生。
中年女人问到:“大师,你看到了什么?”。
“非常特别的一个红色碗,碗上画的有一只猫”。
张君和妻子对视了一眼,中年女人感觉非常惊讶,兴奋地说:“对的,对的,我们家里是有这样一个碗。”
“我想重要的不是碗,而是碗里的东西。这是在暗示着她吃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平时她的伙食都是你负责的吗?”许负变得思路非常清晰。“我有很多年没有做饭了,我们家都是保姆安排三餐。”中年女人回复到。
张君这个时候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和妻子切切私语。然后张君转向许负,望着许负。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手指插进钱包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抽出钱,把钱放在桌子上,。张君妻子对许负说到:“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我们一定会再登门感谢。”夫妻二人小声说着话,表情僵硬,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