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生在那样的家族之中,应当也是见闻颇多,能让你辨认不清的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物件,老夫还真有几分兴趣。”说罢转头瞪了中年人一眼,又满面笑意地引两人进去。
“亦卿?”
身后突然传来惊喜的声音,让亦卿准备跟随宋祁进去的脚步稍稍一顿,待转头就看见沈琉歌疾步走了过来。
“少爷认得这两位道长?”老先生目光在三人间转了一圈,便问道。
“何止是认识,我和两位道长交情还不浅,亦卿,你说是也不是?”
瞧着自己手腕已经被抓住了,亦卿总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敷衍的点了下头,结果就被这大少爷往铺子里头拖,说是让他瞧什么新奇玩意儿。
宋祁自然是不愿意二人独处的,直接将小师弟挡在了身后,对沈琉歌客气而又疏远地说道:“我与师弟还有要事,就不陪沈公子胡闹了。”
话音刚落,沈琉歌一双眸子就缓缓垂了下去,虽说未发一言,却也足以让人体会到他的落寞,亦卿终究是心软,从宋祁后头走了出来。
“师兄随老先生进去吧,我在外头等着。”
于是宋祁就见沈琉歌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小师弟拉走,末了还朝他扬起了嘴角,一副得意的模样。
宋祁只能咬牙切齿愤愤离开,心想赶紧将事情解决了才是重要。
“此物是我家中偶然所得,我也说不出个具体的来路,只是瞧着样式精美,怕自己才识浅薄误了好东西,这才想起了老先生。”
说话间宋祁将那锦盒打开,却见老先生原本还带笑的面上霎时布满了凝重。
“小兄弟与家中关系如何?”
宋祁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只能折中答道:“关系还算不错,只是因我入了仙门,就来往地少了一些。这步摇若有什么不对之处,老先生不妨直说。”
将才打开的锦盒又盖上,而后推到了宋祁面前,老先生摇了摇头,才语重心长道:“生财之路有千万种,却断断不可做造孽的买卖,这一点小兄弟应当比老夫清楚,所以还望你回去之后多多开解家中长辈,莫要再干这种行当。”
“老先生为何说我家中做的买卖是在造孽?”
宋祁确实是不解,可这一句反问却让老先生当成了不以为意,当即拍案而起,怒道:“掘人墓穴难道还不是在造孽?老夫原本还以为你应有一身正气才入得修仙之途,去不了你对这种事情都能坦然相对,也算是老夫瞎了眼。”
话音才落老先生就欲拂袖离开,宋祁知他对这步摇应当了解颇深,连忙起身拉住他,“老先生莫急,且听我解释两句。”
“我家中是开银楼的,这种物件经手得多,总不会每一件都问明来意。这点和老先生的当铺是一样的,想来老先生也能明白。不过既然我知晓了这步摇来路不干净,总不能私自贪没,因此还请老先生指点迷津,我也好尽快处置了它。”
一番解释之下总算是让他信了自己的说辞,老先生坐回了原位,点着那锦盒就道:“这步摇上的凤凰是几股金丝缠绕而成,乃镂空之状,其身琉璃珠,其眼紫玉髓,其翼点翠而成,其状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就连流苏都是纯金小环节节相扣,下缀玛瑙三颗,可见瑰丽奢华。”
宋祁听他一一分解,险些就要扑上前去抱住锦盒拔腿就跑,可他到底还是存了些理智,死死的抓住椅子扶手,这才没让自己一时冲动。
老先生却压根就没发觉到他的异常,就着步摇本身评定了一番,之后就是一声长叹,“若老夫还在皇都,这种东西自然是见得多,可渟州城说是一座城池,却因为地势偏远的缘故落后不少,十余年来老夫就只瞧过那么一件。虽说年纪大了记不太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可仔细想想,和你手上这件也确实有九分相像。”
听老先生说曾见过这步摇,宋祁点难掩心中惊讶,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露出马脚,连忙就问:“老先生可还记得在何处瞧见?”
“大约就是十多年前刘老爷的原配下葬,这步摇随着棺材一同入的土,只是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她的墓穴被盗……这还真是稀奇。”
“那刘老爷的原配葬在了何处?”宋祁追问。
“城郊那一块三四里地都让刘老爷给买了下来,为的便是葬她那位原配夫人。”</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问:若有人欺你,辱你,骂你,排挤你,你当如何?
答:且忍他,避他,拜他,折煞他,过不了几天他就被自己作死了</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