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秦昌永听完下人报上来的消息,当即嘲讽的“哼”了一声,“小六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只当世界上就他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的不成。这事,我们的人不要掺和,让黔王自己折腾去。对了,记得派人看着黔王府,有什么消息来回我。”
安排好前院的事,鲁王回后院的时候还不忘把消息同鲁王妃分享顺便吐槽黔王:“本王这个六弟真是当年被父皇宠坏了,总是认不清形式,还当现在是父皇在世或者陛下初登大宝之时,能容忍他这般折腾,看着吧他早晚得把自己的小命给折腾没。”
鲁王妃认真听完,笑着问:“六弟也不是没有成算的,不然怎么会想着把消息透露给王爷?倒是王爷你,陛下想削藩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照六弟的意思这次只怕是陛下已经等不得,准备下手了,王爷就当真没什么想法?”
“本王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别看陛下面上宽和,哼,兄弟几个就属他心最黑!哪次他要做什么没做成的,他初登大宝的时候,朝野上下都传削藩,他不但不理会还好好安抚宗室。如今他羽翼已丰,这时候露出削藩的意思,只怕是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这些兄弟若是敢不从,只怕后面等着我们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削藩。荣华富贵虽然重要,也要有命享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的,本王可是很惜命的。”
“惜命才能惜福,王爷若能这么想,臣妾心里再安心不过。”
“这几日你记得吩咐府里的人行事谨慎些,别让人抓了把柄,若有人胆敢在这段时间惹事一律逐出府去。”
“王爷放心,臣妾定不会让后院成为你的掣肘。”
秦昌意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大齐的第一次早朝就成功搅动了金陵的风云,削藩一词莫名在金陵上层暗地里流转。甚至不少人私下讨论,秦昌意这次失忆可能只是为削藩制造突破口故意放出的一些消息。毕竟,半个月前早朝时,秦昌意还当着百官的面,问询藩王事宜,流露出削藩之意,突然来一出失忆,没法让人不怀疑。
皇室宗族最近私下走动更是频繁,削藩关系到宗族的利益,这些人哪里还能坐得住。
可惜,这些秦昌意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肯定得对这些人说一句:亲,你们真的想多了。
不过秦昌意最近也很烦,虽然对能否完全恢复原身的记忆也不报太大希望,但总是忍不住想,既然能恢复一部分的记忆是不是表示本来是可以拥有全部记忆的,只是因为撞到头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如果头上的伤彻底好了,是不是……
然而,最近太医一次次把脉看诊的结果,却很无情的戳穿了秦昌意的美好想象。总之,就是秦昌意的头伤已经彻底好了,至于为什么记忆依旧未恢复,太医们纷纷表示:臣无能!
搞得秦昌意都想直接当一回暴君,对这些认错都不带换词的太医来一句:统统拖出去砍了!
眼见春猎的日子是一天天临近,秦昌意对登仙殿主殿的祭祀仪式依旧一筹莫展。
最终,萧让带着圣旨去宫外跑了一趟,把左相宋之问、右相郭威和宗正寺卿宁王召到了宫内。原本是要把内阁五人都召进来的,但是秦昌意发现自己没有关于另外两人的记忆,为了保险起见,只召来这三个认识的。
秦昌意也不含糊,直接对这三位大臣表明:朕自摔到头后,记忆有失,暂时不记得登仙殿主祭仪式,如今春猎在即,众卿有什么解决办法?
关于秦昌意失忆这事虽然之前没有明确消息传出来,但这些天日日早朝,朝堂众臣心中多数早有定论,因此秦昌意开诚布公说出来,三位大臣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说到登仙殿的主祭仪式,宋之问和郭威都朝宁王看过去。
宁王是先帝的异母兄弟,任宗正寺卿掌管皇室宗族各项事宜,登仙殿主殿平日的拜祭、洒扫等各项事宜又都是由宗室人员亲自负责,因此归宗正寺管。而且每年登仙殿主殿的祭祀中,以宁王的身份都是站在宗室第一排,离秦昌意这位主祭人最近的地方,若论对主祭仪式地了解,只怕除了秦昌意,当属他。
秦昌意一开始没明白,顺着宋之问和郭威的视线看到宁王,认真想了想宁王的身份,顿时明白过来。
宁王一见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赶紧开口分辨:“你们都看我干嘛,这事我可不知道?”
“宁王爷,不是吧,你可是宗正寺卿啊?登仙殿主殿的人员不是都由宗正寺负责的吗,你要是都说不知道,那我们可就更不清楚了。”郭威嘴快,立刻开口嚷嚷。
秦昌意纠结了这许多天,好不容易似乎找对了人,哪能就这么放弃,“宁皇叔,主祭仪式事关重大,你若有什么知道的还望不吝告之。”
宁王一脸为难:“陛下,不是臣有意推脱,实在是对于主祭的仪式知之甚少。登仙殿主殿的人员因为必须是宗室,才由宗正寺负责,但是宗正寺也只负责人员选派,其他的是一概不知。若论对祭祀之事的了解,太常寺才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