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人不错。”
俩人偷摸打量对方时,二人注意力都在枫糖上面,所以没察觉,但这会开了口,急促脚步声朝这边赶来。
这个点儿还传来动静,他们还以为有人来偷糖了。
等二人靠近时,桑枝才知道为啥不对劲。
高个那个男的,走路一瘸一拐。
个子稍低的那个年轻人,四肢倒健全,右耳缺了一半,右脸到脖子上,是汽油弹烧伤后,留下的可怖疤痕。
怪不得当时没应聘到木材厂的工作。
原来是在战场受伤退下来的老兵。
俩人看见是‘老板’来了,戒备的神色散去。
拘谨的跟她打招呼。
“这两天要枫糖的人多,加上快过年了,销路也好,我们就想着加个班儿,多准备些。”
蒋邵,就是腿脚不利索的高个男人解释。
他同伴,脸受伤的叫杨明,估计是怕自己吓到人,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朝仪给双方介绍了下彼此。
对方知道眼前这个标致年轻的女同志就是真正的老板后,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但想到干活前就说好的,神色暗淡下来。
他们因伤退伍,安置费是有,但并不丰厚,没文凭身体又有残缺,还要承担起家里的重担,日子并不容易。
正式工作没有。
只能在街上揽些闲活儿。
给人修房顶或是建围墙之类的重活。
虽然知道来这干只是临时的,但心里还是存了希望的。
对他们而言,有份稳定体面长久的工作,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刚跟桑枝打了招呼,就听对面女同志客气道。
“朝仪,结算工资的时候,要把加班的时间也算上。”
她是好意。
但落到对方耳朵里,就是另外的意思。
这是在辞退他们前,结清工资了。
二人对视后,掩下心头的失落跟沮丧。
果然不该有期待。
他们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是最后一天,但二人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交代工作进度。
“隔壁俩屋子,我们已经打扫过,消好毒,值班表跟出入库单也都整理好了。”
“辛苦了,辛苦了。”
桑枝也没意识到二人表情微妙。
只当他们是情绪内敛。
还交代他们早点去休息。
她这是提供住宿的。
等俩人走后,小姐妹跟他解释了下这两天的销售情况。
“我每天只提供给木材厂职工,他们是送人还是自用,我没怎么理会。
产出了五天,搭配着你先前囤下的二百五十瓶,现在一共售卖了五百五十瓶。”
就这还是头两天他们把握不准火候,熬糖技术不达标,其实后面三天才算真正有产出。
虽然知道可能数量不少。
但猛地听见这么多,还是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