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拧了拧眉,到底没说什么。
好客来的那些起了歹心的人听到东方既白的名讳抱着的各种见不得光的心思立马歇了下去。
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遇到穿金鞋还是要小心的,就算鸡蛋碰石头,也不是这么个没命碰法不是。
京都,自花楼一夜过去已有三日。
军中传信三殿下坠下悬崖生死不知。
燕景瑜却得到了林为和的传信,东方既白杀了乐长金,安然无恙。
是夜,月色朦胧,淡淡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和棱花窗格洒在寝殿里。
燕景瑜躺在床上,清冷的月色映在他欺霜赛雪的肌肤上。
他阖上双眼翻来覆去,如同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美人鱼,在混沌之间挣扎不脱。
浑浑噩噩睡着之间,她做了一个梦。
燕景瑜看见一个头上戴着羽冠,脸上画着油彩的男人蛊惑着一群村民。
燕景瑜靠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画面却陡然一转。
大批村民们朝自己走来。
那个戴着羽冠的男人叽里咕噜地蛊惑着村民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瘟疫就会好,他就是灾难的源头!”
杀了谁?
燕景瑜心里疑惑,回头却见东方既白浑身是血,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
村民们露出一脸凶相,拿着镐头等农具朝他逼近。
东方既白身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村民步步紧逼,东方既白步步后退。
戴着羽冠的男人站在村民后面笑得很是猖狂,“东方既白你拔剑啊!拔剑杀了他们啊!你杀了他们,你这辈子都干净不了,哈哈哈哈!一个烂杀无辜的人怎配成皇!”
东方既白握着剑一步一步往后退,眼见就要逼近深渊了。
燕景瑜冲他大喊:“别往后退了,危险!”
东方既白没有听见,也没有看向自己,好像自己的声音传不到属于他的次元。
村民一拥而上,逼得东方既白无路可退,坠下了不见底的深渊。
燕景瑜瞬间红了眼,扭头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敢?”
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反应,好像燕景瑜只是一个局外人。
带着羽冠的男人朝村民们笑道:“该你们解脱了。”
村民们面露喜色,纷纷跪地磕头,“求大祭司赐药!”
大祭司露出森冷一笑,一挥手带出的劲气把村民全部打下了深渊,“愚不可及,要不我不能直接对他出手,哪能轮到你们!”
大祭司甩了甩袖子,转身准备离开。
燕景瑜怒不可遏地拔出霜凝朝他刺去,就要刺中的时候,剑尖就像陷入了沼泽中一般再无法入半分。
大祭司回头看着燕景瑜,像抓笼中兔一样,伸手掐住了他脖颈。
大祭司不禁有些疑惑:“天府星?你怎么进得来这里?”
燕景瑜抓住他的手使劲掰开,挣扎,“放开!”
大祭司往燕景瑜眉心一点,刺眼的白光充斥了一瞬,随后光芒散去,“原来如此。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你有你的使命。”
大祭司松了手,手指一点破开了虚空,将燕景瑜送了出去。
燕景瑜离开之际朦胧看到深坑中有一道光芒亮起……
燕景瑜很快从这场梦中醒了过来,大口喘息着朝门外看去,外面仍是月色高悬,不禁有些疑惑。
“现在几时了?”
外面的守卫听到问话,答:“亥时初。”
“才过去了一炷香,难道不是梦?”燕景瑜喃喃着披起了衣服往阁楼而去。
小猴听到脚步声爬了起来,在楼阁门口直转圈。
燕景瑜推开门进来,没留神踩了小猴一脚。
似乎是疼狠了,一只哑巴狗也能发出些嘶唔声。
燕景瑜一把将它捞起来,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一边上楼,一边道:“下回可别站门边了,多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