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惊了一下,这么大块的金元宝他都没见过,忙道:“这,这位公子,没有小一些的银两吗?”
东方既白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没有。”
小二暗暗瞧了瞧东方既白富贵的穿着,笑得有些谄媚:“这么大的金锭子我得去问问我们掌柜的,公子稍等。”
东方既白咬了咬牙:回去再收拾你们。
暗影碟者表示,不关我事。
酒楼里吃饭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他们见东方既白掏出了金锭子,把他当成待宰的羊羔,眼神暗戳戳地盯了又盯,生怕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暗影碟者心想有好戏看了。
掌柜被小二叫了过来,看到桌子上的大元宝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这这……这位公子我这小店找不开这么大的金锭子,公子要不拿些碎银来?”
东方既白装模作样地用手指捏了个剑诀,腰间的君子不弃如同游龙出水般削去了桌上大元宝的一角,又在下一瞬回到鞘中。
飞剑出鞘的时候,掌柜和小二以为自己要被抹了脖子,心都跳出了嗓子眼。
东方既白不紧不慢地说:“这块小的可找得开?”
掌柜回了神,把心重新安了回去,捡起桌上那一小块金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能能能,公子稍等。”
东方既白剩下的大金坨子收回袖子,点头应好。
酒楼角落的彪形汉子见了,往旁边呸地一下吐出口中的瓜子壳,“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跟在他身旁的小跟班压低声音问道:“老大,你有几成把握?我看那小子使得那一手不凡呐,像是剑门的路子。”
彪形大汉抹了抹嘴:“管他剑不剑门的,到了这穷山恶水的地界保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另一撮人身着青袍,头戴斗笠,同样在暗中打量着东方既白。
“师姐,你怎么看这人?”
师姐分析:“你们看他的穿着——他头上戴的是通体清润无暇白玉做的发簪,又是章纹勾月的样式,起码价值几千两;
身上穿的又是普通商贾才会穿的纩纱织金做的衣服;脚上的皂靴细细看像撒了金光,我没看错的话,那是王侯大臣才穿得起的浮光锦做的。”
旁边的小师妹接了话:“师姐的意思是此人是在隐藏身份?”
师姐:“不。他坐下前拿帕子把桌凳都擦了好几遍,应该只是爱洁。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沾了灰可还是看得出是新换的,通身干净又利落。
附近能买到最好的料子也就这种了。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时不时拽弄领口,露出来的皮肤泛了红,看来是穿不惯这种粗粝布料。
若是所料不差,他现在就住在附近,明日他一定会穿回自己原本的衣服。”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
“富贵人家出生的公子哥大多如此。”
暗影碟者:主子,旁边的小娘们在说你娇气呢。
东方既白:多嘴。
暗影碟者: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东方既白:我是丹田废了,不是耳朵废了。
暗影碟者:我们还不是怕你听不清嘛。
东方既白:大可不必。
小师妹对大师姐道:“我看他长得不错,不如掳回去好好玩玩?”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呛得咳了一阵。
正当时,掌柜将找开的银子送过来,“公子,这是找您的三十一两银子,并送你一壶新酿的米酒和一碟小菜。”
东方既白接了银子,道了声多谢。
吃得差不多了,从酒楼外进来一个头戴天青巾的小书生。
小书生环顾四周一通,径直在东方既白坐下,“公子,拼个桌谢谢。”
东方既白并未在意,捞起打包好的牛肉干就要走。
小书生伸手一拦:“等等。”
东方既白看向他,面露不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