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琰面色阴沉:“奈何父皇对他信重有加,难以动摇。”
韦师政笑道:“这有何难,微臣听闻,他与李正则为故交,两人时常书信往来。”
“身为朝中重臣,却与边防大将暗通款曲,这可是大罪。”
“微臣可设法将此事上禀,陛下必然龙颜大怒。”
张仲琰摇头道:“父皇纵然大怒,却未必会为此事,重责于他。”
“不求重责,只求疑心!”韦师政压低声音,“大王岂不闻:疑心易生暗鬼,一次不成,我等可上禀多次。”
“只要陛下生疑,必然疏远梁烁,届时,些许小事,便可将他贬黜。”
“待他沦为庶民,无权无势,如何炮制,全凭大王心意。”
张仲琰眸光一闪,淡笑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果然妙计!”
他转而提起一事:“可惜,赵元谦兵败身死,三族尽诛,令我军中势力大损。”
韦师政不以为然:“大王,赵元谦无能之辈,不必为他费心。”
“微臣举荐一人,骁勇善战,堪为良将,可为大王所用。”
“哦?”张仲琰颇为好奇,“此为何人?”
“此人名魏槊儿,虽然出身寒微,却有一身武力。依微臣看来,只在夏侯敬德之下。”韦师政回言。
张仲琰目光一亮:“如此大将,正该为我肱骨。”
“这魏槊儿身在何处?”
“正在军中效力。”韦师政笑道,“暂且为都尉一职。”
张仲琰大喜道:“还请韦相请来,与我一见。”
“大王且慢!”韦师政摇头道,“恩威并施,方能拉拢此等大将。”
“眼下,高楷肆虐凉州,意欲攻取诸县,不妨让他去一城驻守,若能击败高楷,必是大功一件。”
“届时,再向陛下美言几句,助他加官进爵,他怎能不感恩戴德,为您所用?”
张仲琰连连颔首:“此话有理。”
“却不知凉州诸县,何处有空缺之位?”
韦师政回言道:“嘉麟、神乌皆有守将,唯有番禾县令,因陛下拔擢,前往抵御突厥,以致空缺。”
“微臣可设法,将魏槊儿调遣至昌禾为守将,伺机建功。”
张仲琰笑道:“如此甚好。”忽又疑虑,“这文武官吏的选拔任免,皆由梁烁掌管。”
“倘若贸然提拔魏槊儿,他怎能不起疑心?”
韦师政低笑一声:“大王不必多虑,只需稍作筹划,命魏槊儿运送粮草至番禾,诈称高楷来袭。”
“事急从权,为保番禾不失,只能由魏槊儿为守将,坐实此事,梁烁亦无话可说。”
张仲琰赞道:“此计甚妙。”
“可惜,衍一真人闭关修行,不问世事,不然,可请他施法,寻得高楷行踪,趁机将他擒杀,一劳永逸。”
韦师政拧眉道:“大王,子不语怪力乱神。道士和尚倚仗法术,惑乱人心,不可亲近。”
“治国理政,安定民心,还需我儒家门人。”
张仲琰淡笑一声:“韦相所言有理。”
两人相谈片刻,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