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良机,我等正可率军攻取广武,直取金城,令他身陷绝境,疲于奔命。”
“若天时在我,或可一举将他镇杀,以此大功,换取陛下宽宥。”
诸将听闻,尽皆俯首:“大将军妙计,我等拜服!”
李正则心中摇头,这算什么妙计,不过不得已而为之。
高楷颇知用兵之事,岂能不派重兵镇守广武?
此一去,他并不奢望即刻攻下广武,惟愿以此引来高楷,解凉州之危,与他决一死战。
“但愿陛下听闻,能从我意!”李正则幽幽叹息一声,当即下令,全军进发。
可惜,他一番筹谋,终究事与愿违。
姑臧皇宫之中,张雍亦然听闻探马禀报,不由勃然大怒。
“赵元谦,死不足惜!”
“却连累我两万精兵折损,可恨!”
“来人,将赵元谦三族押入大牢,择日处斩!”
“喏!”殿外甲士闻言,急忙领命而去。
张雍犹觉怒火难消:“郭道宜,此前舌绽莲花,口若悬河,原以为诸葛再世,却不想是赵括复生。”
“纸上谈兵,空无一用!”
见他盛怒,群臣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半句。
良久之后,张雍冷哼一声:“高楷深入凉州,所在何处?”
小黄门胆战心惊:“禀陛下,探马来报,高楷疑似突袭嘉麟。”
“郭郎中已先行一步抵达,麾下仍有万余兵马。”
张雍怒气稍减:“派人前去嘉麟,让郭道宜设法大败高楷,将其擒拿,若不能建功,便不必来见朕了!”
“喏!”小黄门点头弯腰,连忙前去宣旨。
韦师政察言观色,拱手道:“陛下,赵元谦固然死不足惜,然而,一怒杀其三族,恐怕引得全军将士人人自危。”
“还请陛下三思!”
毕竟,一朝出师不利,便尽诛三族,太过狠辣。
传扬开来,众将必然惴惴难安,人心思变。
张雍闻言,面露迟疑。
曹贞“休养”已毕,眼见此景,当即开口:“韦相此言差矣。”
“赵元谦先前大败亏输,陛下仁慈,并未重罚,令他领兵出征,以戴罪立功。”
“如此恩德,赵元谦不思报效便罢了,如今,竟一败再败,损兵折将,令我大凉威名扫地,更辜负陛下期望。”
“此等大罪,若不诛其三族,如何震慑三军?”
“倘若诸将战败之后毫无惩处,岂非人人效仿,届时,军纪何在,陛下颜面何存?”
韦师政哑口无言。
张雍怒哼一声:“曹爱卿所言在理,朕已网开一面,并未追究他前番之罪。”
“然而,他统兵不力,大败亏输,实为咎由自取,非朕不愿宽宥。”
“曹爱卿,此事由你负责,抄其家,诛其三族,以儆效尤!”
“遵令!”曹贞躬身一拜,嘴角微勾。
晋王张仲琰正欲开口求情,却见韦师政微微摇头,只得咽下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