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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禁制旅途(2/2)

苏若瑶发间凤仙花突然凋谢,花萼中迸出三百根银丝刺入炎风心口。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抚过男人渗血的唇角,将混着星辉的血珠抹在婚书残页上:"阿炎的情魄养了七百年,终于熟透了。"

胭脂铺门外的红绸突然暴涨,将星儿裹成血茧悬在半空。苏月璃的白骨鞭狠狠抽在血茧上,鞭梢却绽开黄连纹的星火:"师姐好算计!用亲儿子的煞气做阵眼......"

"不及师妹狠心。"蓝衣女子突然拽断三根青丝,发丝落地化作星辉凝成的襁褓婴儿,"当年你在我产房外布下南斗噬魂阵时,可想过这些怨气会反噬?"

炎风赤瞳中的星辉突然暴涨,弑神剑自动斩断脚踝星纹。他徒手撕开胸口的银丝,龙纹血溅在苏若瑶的眉心痣上:"瑶儿可还记得?大婚那夜你教我认南斗六星......"

星儿突然从血茧中探出脑袋,冰蓝血液顺着银钉滴在婚书上。蚕食龙纹的簪花小楷突然停住,纸页上浮出北斗状的泪痕:"爹爹别信!娘亲的魂魄早被......"

"被什么?"苏若瑶突然掐住星儿咽喉,将他心口的北斗阵纹生生扯出半寸,"被师尊炼成傀儡?还是被南斗七杀反噬?"她腕间银铃响彻云霄,朱雀桥下的河灯突然全部倒流,"阿炎不如亲眼看看?"

三百盏河灯逆飞冲天,灯芯爆开的星火中浮现无数记忆碎片。炎风看见穿龙纹冕服的自己抱着星婴踏入瑶光殿,看见蓝衣女子跪在青铜鼎前剜出心头血,看见苏月璃偷偷将黄连蛊塞进星儿的银钉......

"娘亲别哭......"星儿突然挣开血茧扑向苏若瑶,冰蓝血泪在她凤仙花衣襟上晕开北斗纹路,"星儿愿意永远当阵眼的......"

胭脂铺房梁轰然倒塌,清着道长的虚影从星辉中踏出。他手中的青铜罗盘正吞噬着星儿溢散的魂魄:"乖徒儿,你以为逆转七百次轮回就能改命?"

苏若瑶突然拽下满头银簪掷向罗盘,簪身刻着的"承运"年号泛起血光:"师尊可算到今日是您的死劫?"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炎风剑尖,"阿炎,星儿的心头血才是弑神剑真正的......"

星儿突然握住弑神剑刃狠狠刺入心口,冰蓝血液顺着剑纹灌入龙纹玉。清着道长的罗盘应声炸裂,碎片中飞出七百只星辉凝成的凤仙花:"爹爹快斩!娘亲的命魂在师尊的......"

炎风赤瞳中星河流转,剑气劈开虚空的刹那,苏若瑶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剑身。星儿心口的鎏金疤痕骤然发亮,在青铜罗盘彻底粉碎的轰鸣中,他笑着消散成漫天星子:"爹爹要替星儿给娘亲描眉啊......"

胭脂铺废墟上突然长出朱砂色的凤仙花,蓝衣女子从花丛中款款走出。她腕间银铃响着星儿的笑声,眼尾黄连纹里淌着冰蓝星辉:"客官要的胭脂,可要掺上星辉?"

朱雀桥下的河水突然倒卷上天,裹着星子碎光的浪花里浮出青铜棺椁。炎风剑尖挑着半幅染血的合衾酒帕,赤色剑穗扫过苏若瑶发间新簪的黄连花:"瑶儿要的星辉,可是用星儿三百根肋骨炼的?"

蓝衣女子腕间银铃突然裂开缝隙,冰蓝星砂顺着裂缝渗出,在青砖上勾出北斗孕子阵图。她抬脚碾碎阵眼处的贪狼星纹,朱砂胭脂从指尖滑落坠入棺椁:"客官可听过南斗注生?星儿当年破胎而出时,可是叼着你的弑神剑穗呢。"

青铜棺盖轰然掀开,三百具冰雕玉琢的婴孩尸骨齐齐转头。苏若瑶发间银簪突然飞射而出,钉在第七具尸骨心口的黄连纹上:"月璃师妹当年剖出的七杀星胎,可还合师尊心意?"

苏月璃踩着河灯残骸飘落棺沿,白骨鞭缠住炎风渗血的脚踝:"师姐怎不说说,这些星胎里掺了多少朱雀桥的怨魂?"她裙摆垂落的银铃铛突然炸开,飞出七百只生着龙鳞的凤尾蝶,"小崽子当年啃噬你心脉时,师姐的星宿锁可没这般慈悲。"

星辉凝成的襁褓突然从棺底浮起,冰蓝血泪在黄连纹襁褓上晕开北斗阵。炎风剑锋劈开襁褓的刹那,青铜棺椁中伸出十八只染着丹蔻的手,生生撕下他半幅染血的衣襟。

"爹爹好笨!"星儿稚嫩嗓音突然从鬼手指尖溢出,冰蓝星砂顺着衣襟血痕凝成小童虚影,"娘亲的孕子阵要活人心头血浇灌呢。"他虚影突然暴涨,鎏金匕首状的疤痕刺破炎风心口皮肤,"就像这样——"

苏若瑶突然拽过星儿虚影按在棺椁边缘,凤仙花汁混着星砂灌入他口中。青铜棺椁表面的龙纹突然活过来,缠住炎风淌血的手腕:"阿炎可还记得?三百年前你说要用南斗六星为聘......"

"师姐又忘了说后半句。"苏月璃的白骨鞭狠狠抽在星儿虚影背脊,鞭梢黄连蛊虫顺着冰蓝血脉钻入心口,"师兄当年说的是'若得南斗为聘,必以北斗为祭'!"

星儿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嘶吼,虚影心口炸开鎏金光晕。炎风赤瞳中的星河骤然逆转,弑神剑自动贯穿苏若瑶肩胛,剑身龙纹却贪婪吮吸着冰蓝血液:"瑶儿的心头血......怎会有星儿的味道?"

蓝衣女子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刺入自己心口,拽出半截生着黄连根须的星宿锁:"因为阿炎的情魄......"她将淌血的锁链缠上炎风脖颈,"早就和星儿的命魂长在一起了......"

朱雀桥下突然传来婴孩啼哭,三百盏逆飞的河灯齐齐爆裂。清着道长的虚影踩着星胎尸骨走出水面,手中青铜罗盘正吞噬着星儿逸散的虚影:"好徒儿,你以为逆转阴阳就能复活这小孽种?"

苏若瑶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在弑神剑的龙纹上。剑身爆出的星火中浮现大婚场景——穿着龙纹冕服的炎风正将北斗绝情蛊喂进新娘口中:"师尊可知,当年合衾酒里掺的是您的本命星砂?"

星儿虚影突然凝实三分,冰蓝手指抓住清着道长的道袍下摆。他心口鎏金疤痕中钻出凤仙花藤,开出的龙纹花朵里躺着半枚银铃铛:"爷爷的罗盘......沾着娘亲产房的血呢......"

炎风突然徒手撕开胸前皮肉,赤金血液浇在青铜棺椁的龙纹上。棺椁中三百具婴孩尸骨突然站起,手拉手跳起诡异的北斗祭舞:"瑶儿当年剖腹七次,原来是为了......"

"为了养三百个阵眼困住师尊呀。"蓝衣女子突然拽断满头青丝,发丝落地化作星砂凝成的婚书残页,"阿炎每斩我一个分身,罗盘就弱一分呢。"

苏月璃的白骨鞭突然调转方向,鞭梢银铃铛狠狠刺入清着道长后心。星胎尸骨们齐声尖叫着扑上罗盘,冰蓝血液腐蚀着青铜表面的星纹:"师姐好算计!连我的噬魂阵都算作棋子......"

"不及师妹心狠。"苏若瑶染血的手指抚过星儿重新凝实的身躯,"当年你在星儿银钉里种黄连蛊时,可料到蛊虫会反噬师尊?"

炎风剑尖突然爆出赤金星火,将清着道长的虚影钉在朱雀桥柱上。星儿心口的鎏金疤痕突然脱落,化作匕首刺入罗盘中心的贪狼星位:"爹爹快看!娘亲的银簪在发光!"

苏若瑶发间银簪应声碎裂,簪头坠着的南斗六星飞入罗盘裂缝。清着道长的惨叫声中,青铜罗盘炸成漫天星砂,落地竟生出开着黄连花的凤仙草。

"原来师尊的本体是株黄连......"炎风赤瞳中映出苏若瑶骤然苍白的脸色,弑神剑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心口,"瑶儿取情魄时......可会疼?"

蓝衣女子接住他坠落的身躯,指尖星砂混着血泪堵住心口血洞:"比不得当年阿炎用弑神剑剖开我丹田,取星儿魂胎时疼......"她突然拽过正在啃噬星砂的星儿,"快吸食你爹的情魄!"

星儿眼中冰蓝星辉暴涨,鎏金疤痕突然裂开嘴状缺口。炎风赤金血液流入缺口的刹那,朱雀桥下三百盏河灯重新亮起,灯芯里坐着眉眼精致的星儿幻影。

"娘亲......"星儿突然挣开苏若瑶怀抱,冰蓝身躯寸寸龟裂,"其实爹爹的情魄早就......"

苏月璃的白骨鞭突然缠住星儿脖颈,鞭梢银铃铛里飞出七百根黄连刺:"师姐还不知道?师兄的情魄三百年前就炼成了这小孽种的脊梁骨!"

炎风残破的身躯突然化作星砂,顺着苏若瑶的指尖渗入心口。朱雀桥轰然倒塌的烟尘中,星儿彻底碎裂成冰蓝星砂,裹着赤金光晕坠入胭脂铺废墟。

蓝衣女子踉跄着扑进残垣,染血的十指扒开瓦砾。星砂凝成的婚书残页突然从地底浮起,页角凤仙花纹中传出炎风的叹息:"瑶儿可愿......再教我认一次南斗六星?"

苏若瑶腕间银铃突然全部炸裂,碎玉中迸出星儿咯咯的笑声。她将染着赤金的指尖按在婚书上的北斗泪痕处,胭脂铺废墟突然钻出三百株生着龙纹的凤仙花。

"客官要的胭脂......"蓝衣女子摘下一朵凤仙花碾碎在掌心,冰蓝星砂混着赤金血液凝成胭脂盒,"可要掺上夫君的魂砂?"

朱雀桥头,凤仙花开得正艳。苏若瑶倚在栏杆上,指尖把玩着一朵刚摘下的花。银铃在腕间轻响,她抬眸望向桥下的流水,水面上映出她清丽的容颜。

"瑶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若瑶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凤仙花轻轻碾碎,殷红的花汁顺着指尖滴落。

炎风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她染红的指尖上:"你又在做胭脂了?"

"是啊。"苏若瑶轻声道,"星儿说想要一盒新胭脂,我正想着给他做一盒特别的。"

炎风沉默片刻,低声道:"星儿他……"

"他还好。"苏若瑶打断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是最近总缠着我,说要学做胭脂。"

炎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瑶儿,你……"

"我很好。"苏若瑶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炎风,你不用总是担心我。"

炎风抿了抿唇,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苏若瑶低头看了看他悬在半空的手,轻轻一笑:"怎么,连碰我都不敢了?"

"我……"炎风收回手,目光躲闪,"我只是怕你不愿意。"

苏若瑶轻笑一声,转身继续看向桥下的流水:"炎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炎风沉默不语,只是站在她身旁,目光追随着她的侧脸。桥下的流水潺潺,银铃在风中轻响,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凝滞。

"瑶儿。"炎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苏若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拨弄着腕间的银铃。

"你……你恨我吗?"炎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当年的事,我……"

"恨你?"苏若瑶轻笑一声,转过身看向他,"炎风,你觉得我该恨你吗?"

炎风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我知道,当年是我……"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苏若瑶打断他的话,目光平静,"炎风,我不恨你,但我也不会原谅你。"

炎风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明白。"

苏若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炎风,其实你不需要总是这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可是……"炎风抬起头,目光灼灼,"瑶儿,我想弥补你,我想……"

"弥补?"苏若瑶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嘲讽,"炎风,你觉得你能弥补什么?"

炎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苏若瑶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炎风,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弥补的余地了。"

"瑶儿……"炎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我当年做错了,可是……"

"够了。"苏若瑶打断他的话,目光冷了下来,"炎风,我不想再听这些了。"

炎风沉默片刻,低声道:"好,我不说了。"

苏若瑶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向桥下的流水。银铃在腕间轻响,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透过流水看到了什么。

"瑶儿。"炎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原谅我,我会等。"

苏若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拨弄着腕间的银铃:"炎风,有些事,不是等就能等到的。"

炎风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我知道,可是……"

"回去吧。"苏若瑶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星儿还在等我。"

炎风沉默片刻,低声道:"好。"

他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沉重。苏若瑶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桥下的流水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银铃在风中轻响,凤仙花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肩头。她伸手轻轻拂去花瓣,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娘亲!"星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苏若瑶转过头,看到星儿正朝她跑来,手中捧着一朵凤仙花。

"娘亲,你看!"星儿跑到她面前,将手中的凤仙花递给她,"我摘了一朵最好看的!"

苏若瑶接过凤仙花,轻轻揉了揉星儿的头发:"真好看,星儿真厉害。"

星儿笑得眉眼弯弯:"娘亲,我们回去做胭脂吧!"

"好。"苏若瑶牵起星儿的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银铃在腕间轻响,凤仙花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肩头。她伸手轻轻拂去花瓣,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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