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门的山河印正在吸食守护者破碎的晶体,他藏在袖中的左手小指缺失半截——这个细节让我后颈逆鳞突然发烫。
三日前在醉仙楼顶层,店小二倒酒时露出的断指,此刻与记忆里某道窥视的视线重合,我的心猛地一紧。
\"原来是你!\"我借着古剑震颤的力道旋身,剑锋割开十二重水幕时带起的气流掀翻孙长老的乌纱帽,气流掀动的声音呼呼作响。
他额角露出的青黑色胎记,分明是五毒教噬心蛊的母虫印记,那青黑色胎记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李姑娘的峨眉刺突然调转方向,淬毒的尖刃擦着赵掌门耳畔划过,在他道袍上撕开寸许长的裂口,尖刃划过的声音“嘶”的一声。
灵脉守护者胸腔里的齿轮声愈发刺耳,水晶骨架开始渗出类似泪水的透明液体,齿轮声让人烦躁不安。
那些试图抓住我的苍白手掌突然僵直,指节以诡异角度扭曲成结印的姿势,那扭曲的姿势让人不寒而栗。
沈瑶的冰阵突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她发间玉簪迸射的荧光里,竟浮现出与守护者眼中相同的泪痣女子,脆响清脆而刺耳。
\"就是现在!\"我暴喝一声,任由饕餮纹吞噬半身精血。
此刻,我内心充满了挣扎,一方面是对消耗寿元使用禁术的恐惧,另一方面是对沈瑶深深的担忧,她的安危如同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丹田元婴突然睁眼,小手结出我在古迹残碑上拓印的古怪法印。
这种消耗寿元的禁术本不该在此刻使用,但当沈瑶鬓角霜花开始褪色时,某种比灵脉威压更可怕的东西攥住了我的心脏。
古剑突然脱手飞出,剑柄处睁开第三只竖瞳。
暗紫色的光纹顺着我虎口裂痕蔓延,在手臂上形成与古迹壁画完全相同的图腾,光纹蔓延时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灵脉守护者正要拍下的巨掌突然停滞,它水晶肋骨间游走的银浆开始逆流,那些被赵掌门山河印吸食的力量正疯狂涌回地脉,银浆逆流的声音“咕噜咕噜”。
\"大衍封魔诀!\"孙长老的惊呼带着破音,那惊呼尖锐而惊恐。
赵掌门的水幕幻象在月光下显露出真容——他道袍下摆沾着的根本不是泥土,而是与守护者伤口相同的银白色浆液,月光下那银白色浆液显得格外刺眼。
李姑娘突然甩出七枚青铜钱,这些看似普通的方孔圆钱竟在落地时组成困龙阵,将孙长老的判官笔死死钉在巽位,青铜钱落地的声音“叮叮当当”。
我踏着悬浮的血珠突进,靴底每步都踩在因果线的节点,血珠被踩踏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那些苍白手掌突然调转方向抓向赵掌门,却在触及他道袍时化作青烟,手掌化作青烟时带着一股淡淡的烟雾味。
沈瑶的冰莲在此刻完全绽放,莲心凝结的月光照出山河印底部暗刻的铭文——\"瑶光\"二字正泛着血光,冰莲绽放的光芒明亮而耀眼。
\"你竟敢篡改命烛!\"守护者的怒吼震落洞顶钟乳石,它破碎的黄金瞳突然重组,怒吼声如炸雷般响起。
我右臂图腾燃起幽蓝火焰,古迹中参悟的禁术终于完成最后一道灵纹,幽蓝火焰散发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当裹挟着紫电的古剑刺入守护者心口光斑时,三百年前封印的月光突然具象成锁链,将赵掌门的天灵盖与地脉相连,古剑刺入时发出“噗”的一声。
沈瑶的星图在此刻彻底崩解,她踉跄着跌进我染血的怀抱。
这个总是狡黠的姑娘此刻轻得像片雪花,指尖却死死扣住我腕间饕餮纹:\"别看我后颈...\"她未尽的话语被突然爆发的强光吞没,我被迫眯起的眼睛里,最后映出的是李姑娘刺向自己心口的峨眉刺。
灵脉守护者的水晶骨架开始坍缩,那些逆流的银浆在地面绘出巨大的命盘,水晶骨架坍缩的声音“轰隆轰隆”。
赵掌门道冠崩裂时发出的脆响,与古迹中玉简碎裂的声音如出一辙,脆响清脆而响亮。
当我以为尘埃落定时,守护者彻底破碎的胸腔里突然浮起半枚玉珏——那上面沾染的气息,竟与沈瑶昏迷中溢出的本命元气完全一致,玉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地脉深处传来的婴啼突然变成尖啸,尚未散去的月光锁链寸寸断裂,尖啸声尖锐刺耳。
我抱着沈瑶急退时,余光瞥见孙长老正在啃食自己的左手——他的血肉落入困龙阵的瞬间,整个灵脉洞窟的时间流速突然变得粘稠,时间流速变化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守护者残留的水晶碎片开始重组,这次形成的却是双头四臂的狰狞形态。
它新生出的左掌掌心裂开竖瞳,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当下场景,而是我三日后浑身浴血跪在废墟中的画面,那画面让我心生恐惧。
右掌托着的命盘突然逆转,那些被斩断的因果线以更凶猛的姿态反扑而来,命盘逆转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沈瑶在我怀中突然抽搐,她后颈浮现的封印阵图正在渗血,我心中一阵慌乱。
我强行运转即将枯竭的灵力,却发现元婴小人不知何时结出了第二道禁术法印。
古迹壁画中那个被锁链贯穿的身影,此刻竟与眼前双头守护者的姿态完美重合。
当第一道逆转的因果线刺穿肩胛时,我反而看清了命盘最深处跳动的光核。
那团不断变换形态的灵火中,有根细若蛛丝的裂纹正在渗出星砂——这个破绽的方位,竟对应着沈瑶昏迷中无意识掐出的子午诀。
古剑突然发出渴血的嗡鸣,剑柄竖瞳里流转的紫电照亮了命盘裂纹,嗡鸣声低沉而悠长。
我咽下喉间腥甜的金色血沫,在时间流速异常的间隙里,突然看清那裂纹中闪过的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