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半晌,泠呀只是侧头看着天白,天白淡定的端坐着目视前方,鲁泽恭敬的站在一边一直不曾离开。
“鲁泽,不是应该给客人上茶的么?”最终,还是泠呀先开口打破了一室沉寂。
“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喝茶。”轻瞥泠呀一眼,天白的表情一如往昔般冷淡。
“我也并不是为了为难你……如果我现在说你回去吧,你会不会觉得是被戏耍了?”示意鲁泽先出去,泠呀亦是淡定的看着天白,语气里隐隐透着丝丝无奈。
“你之前不是有话要说吗?”终于对上泠呀的目光,天白沉声问。
“天白,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能了解我呢?”此刻,是幽夜第一次觉得能够跟泠呀感同身受,那般彻骨的悲戚和绝望……
“那样的现实,你还想要我了解什么?”定定的看着泠呀,天白目光冰冷的反问。
为什么你不问问原因?为什么你只是选择了仇恨却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你其实从来就不曾真的想要相信我?
所有的悲和怨,最终却只能化作沉默。他毕竟不是祗王泠呀,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什么也不需要了,你走吧。”如果我说,其实我只是想好好的看你一眼,你一定会觉得非常可笑吧?
目送天白带着狐疑的目光决然转身而去,泠呀最终面色苍白的晕倒在沙发上。
之后的几天,日子一直平静的继续。其实泠呀早就已经暗自打算好要如何将这场恩怨画上句点,只是,他的天白大人恐怕一定不肯配合呢。
终于得到鲁泽的‘批准’,在进行术式之前可以自由活动一天,此刻的泠呀正悠然漫步于街边。
仰头稍微欣赏了一下碧蓝的天际,收回视线的时候便看见路边一抹熟悉的身影,此时信号正是红灯,泠呀甚至来不及多想便下意识的将正处于失神状态的对方拉回安全线里。
“现在还是红灯!”
“啊,谢谢。”回过神的愁生立刻下意识的道谢,抬起头见是泠呀,一时间不禁怔愣了片刻。
此时的泠呀并没有戴假发,头发因为不正常的生长速度而比之前略长了些,不过还是一眼便能够认出来。
“喂,你对他做了什么?!”此时稍慢几步的焰椎真已经来到愁生身边,见是泠呀立刻闪过去挡在愁生面前。
“自己的东西,就该好好的守着。”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些别扭,明显是刚刚吵过架。泠呀倒是没在意焰椎真的话,只是有些失笑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啊,你的手受伤了!”瞪了焰椎真一眼,瞄见地上的血迹,愁生看了看泠呀那还在滴血的手背,立刻绕过焰椎真来到泠呀面前。
“喂,你管他干什么!”焰椎真见状不禁更加火大起来,便也快步跟了过来。
“刚刚要不是他救了我,恐怕你现在就该像个疯子一样抱着我赶去医院了!”愁生一边拿出手帕帮泠呀止血一边无奈的瞪着焰椎真。
“……方便让我插句话么?”看着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泠呀终于无奈的开口。
焰椎真刚想发难就让愁生给瞪了回去,然后点头示意泠呀有话尽管说。
“愁生,不管发生什么,让爱你的人担心可就真的是你的错了。如果现在的情况是你说的那样,以你的性子,难道不会自责自己又让焰椎真担心了么?或者说你现在其实就已经在自责了……”
两人闻言火气都奇迹般的平息了不少,然后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眼中都隐隐透出释然和笑意。
“奇怪,血怎么止不住?”一直握着泠呀的手,眼见手帕已经完全被血染红,血却丝毫没有被止住的迹象,愁生不禁担忧的皱起眉。
“体质问题,不必担心。既然和好了就快回去吧,焰椎真,记得牵好愁生的手。”淡淡一笑,留下这句话,泠呀便径自转身而去,只留下两人仍怔怔的站在那里。
“我说,这个真的是祗王泠呀吗?”依然看着泠呀的背影,焰椎真表情纠结的到。
“我的问题可不比你的少……而且体质问题是怎么回事?一旦流血就止不住,头发生长的异常迅速……要不要跟天白大人汇报一下?”
“你平常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斜睨愁生一眼,焰椎真明显还在因为之前的事而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