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哪啊?
小栀晚没有在正堂找到妈妈,又去正堂旁边的厨房找,没找到,厕所,没找到。
手里的糖飞鸟有些已经融化,流在她的小手上,但急于找妈妈的她并没有注意到。
四处没有找到妈妈,她嘴巴嘟的老高,眼睛和身体都在整个四合院打转,直到最后,她的视线定在对面的一个紧闭的房间,那是她爸爸妈妈的卧室。
心想妈妈应该在偷懒睡觉,于是她想要像以前一样,偷偷跑进爸爸妈妈的被窝里蹭温暖。
她猫着身子,小鞋子轻轻的踩在地上,嘴里还做出一个坏坏但非常可爱的神情。
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不到一分钟她就走到门前,她心里乐呵了,想要快点让妈妈尝到甜甜……
只是她的算盘还在心中未成形,就被房内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打断。
“嗯~啊~”
那是男女行鱼水之欢时发出的□□。
她年纪小,并不懂这些,但她分得清楚妈妈的声音,却分不清混杂的成熟男性的声音。
她狐疑着脸,慢慢推开紧掩的木门,透过窄细的缝隙,她豆大的双眼看见床上光着身子的妈妈,不断上下扭动着身躯,骑在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身上。
妈妈全身湿着汗水,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表情,她不懂那种表情代表着什么,也不懂他们在干嘛,所以她又悄无声息的合上木门,重新回到四合院前的石阶上坐着,专心致志的舔着手上融化的糖水。
……
“嘭!”
“幸村拿下此局,4:2。”
“栀晚同学完全没有反抗力了吗?”千岁瞠目。
就如千岁说的那样,栀晚现在丧失了五感,就连保护自己不被网球砸到都很难做到,就不必说回击了。
她站在球场中央,听不到也看不到周围的变化,这局轮到她发球,但这样子的她连球也找不到。
“球呢?球在哪?”她的声腔含着惊恐,含着害怕,没有一丝冷静,跌跌撞撞的满球场找球,可是球在哪?
路上,越前拉着樱乃迅速往球场赶,最后一场比赛了,他并不想错过。
“龙马,太……太快了。”樱乃呼哧,尽管被他一直拉着走,但脚步小体力弱的她并不能赶上他的步伐。
越前听后立马停下,下一瞬回身把她拦腰抱起,才又加快脚步跑向球场。
“栀晚!”迹部嘶吼,捏紧拳头,重重砸在铁网上,可惜却没有把它打伤分毫。
她的手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满身灰尘,任谁见了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平日孤傲冷静但胆识过人的战神栀晚。
越前似是没想到栀晚会这么惨,他惊大了嘴巴,这样的场景就好像是两年前他和幸村在全国大赛上的那次比赛。
那时,他也五感全失,只是并没有她今天如此的伤痕累累。
“幸村你疯了吗,就算你不攻击她,你也照样会赢,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桃城指着幸村的鼻子大骂,身体却硬生生被菊丸和海堂拉着。
“你们拉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把他揍一顿,让他知道我们青学不是好惹的。”
“桃城冷静。”菊丸苦着脸劝他。
“不二学长,你不是和栀晚的感情最好吗,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让她继续比赛。”
不二眼睛盯着场中的栀晚,冷静说道,“阿桃,比赛还没结束,没有中途退赛的道理。”
虽是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早就想要单方面终止比赛,只是栀晚一向傲气,若是知道被人单方面终止比赛了,那她唯一筑起的城墙也就轰然倒塌。
现在终止比赛,无疑会让栀晚对网球的热爱消却八分。
“咦,幸村学长要干什么啊?”切原不解的瞧着场中的幸村,大喊。
话还没说完,众人纷纷把眼神从栀晚身上转移到幸村身上,只见他昂首移步,朝着栀晚慢慢走去。
栀晚趴在地上找球,嘴里还不断念叨着球在哪。
幸村蹲在她面前,审视她好一会后,终于把手上的网球递在她手里。
他凑在她耳边喃喃,“过去并不可怕,精神网球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承受黑暗的勇气和胆量。”
他呵笑一声,随而起身重回球场,见她艰难站起,并做好发球姿势后,他才跟着做好接发球准备。
只是好像他的提醒并不起什么作用,栀晚第一次挥拍落空,第二次发球触网。
他无奈的摇头,看来他还是太高看她了。
再几次发球,她终于发球成功,幸村挥身接球,球的速度很快,而栀晚什么都感觉不到,在球飞来之前,她一直在球场上摸索走着,于是那球擦过她高高束起的头发,直直摔在铁网上。
其中有几缕头发被急速飞过的网球切断,飘在空中,伴着满头青丝如瀑飞泻。
冷漠的她全然没了攻击性,螓首蛾眉,秋瞳剪水,幸村眉宇皆惊,他定定看着她,就像昨晚在天台那样,满含深意。
呵,你这样子还叫我怎么狠得下心呢。
可他又忽然目光凌厉,原本稍松的双手又重新握紧球拍。
但是我要让你明白,网球真正的奥义。
“嘭!”
“幸村拿下此局,5:2。”
……
她的眼前还一幕幕放着儿时的回忆,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沙哑迷离的声音:过去并不可怕,精神网球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承受黑暗的勇气和胆量。
她的集中力被打断,眼前的画幕也消失如空,视线所及又成了全白的世界,她拼命四处寻着一点残影,大声喊着,“幸村,我知道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跑了很久也没有尽头,她终于放弃,蹲身环手抱胸,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