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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巧克力的学问博大精深(2/2)

「呃、是……」丰臣秀子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几下。「我是大学毕业后才离开东京到大阪来的。在家里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帮我打点好一切,没什么做过家事。而且我没有兄弟姊妹,是独生女……」

「独生女吗?那不是刚好和小守守一样。妳们可以当姊妹耶!」

「谁要跟这种笨手笨脚的笨蛋当姐妺,只会拖累我而已。」黑河守半秒内无情地驳回这个提议。

然而,女导师的「选择性收听」能力显然比她的冷言冷语等级高了不晓得多少倍,自动过滤掉不想听的、只管接收想听的内容。「原来黑河小姐也是独生女吗?我可以当妳姊姊唷!譬如说,虽然我跟弦一郎一点都不熟、完全不熟『根本不熟』,我还常常被他教训太松懈了……不过我毕竟还是他表姊嘛!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喊我一声姊姊的。」明明应该算是颇悲情的陈述,由她眉飞色舞地说出来却有种莫名奇妙的喜感。

「弦一郎」就是立海大附中网球部副部长真田弦一郎。每当丰臣秀子逢年过节回到老家、两人见面时,他老兄必定会先恭敬地称呼一声「秀子姊」,接着再用自认委婉却严肃的语气开始指正她的穿著打扮应该检点一些以及居家生活注意事项等等,每每总会念到年纪较大的女人当场逃离、还被表侄子佐助讥讽「阿姨真没用」;所以造就了丰臣秀子抗拒回老家的原因之一。事实上,她觉得和那名身高百八的表弟面对面站着,实在压力重重。

「跟人家完全不熟这种事就不必特别提出来了,真好意思说。还有,我才不想要妳这种天兵姊姊、麻烦。」黑河没好气地回嘴。

「妳怎么这么说嘛……小佐助也说过不想要我这种脱线阿姨……还常常说以后谁娶到我谁倒霉……」丰臣秀子难过得窝到墙角种香菇。

「反正倒霉的又不是那小鬼。人家吃自己的拉面,他在旁边喊什么烫。」托丰臣秀子的福,黑河守曾经有幸见过真田佐助几次;但是她和那名眼角上吊的娃娃头小学生不怎么来电。

「对了!丰臣老师下回可以帮人家介绍真田君吗?人家觉得他很帅、很想认识他的说……」小春红润着双颊、扭扭捏捏地提出请托。

「好啊、当然没问题!」

「喂、不要随便丢出这种要求和答应这种要求,起码也要先过问一下对方的意见吧?少一厢情愿……」突然觉得真田有点可怜,他大叔现在应该在遥远的神奈川狂打喷嚏吧。

黑河守决定放弃吐槽的任务,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把混有转化糖和鲜奶油的巧克力填满一个个铝箔制的独角仙模子。金色小春则是在协助丰臣秀子制作充满爱心的巧克力;省得她大小姐一个不小心把融化的巧克力统统喂地板,增加别人的困扰。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丰臣秀子忍不住托腮叹气。「黑河小姐真的很适合这种心细手巧的事情呢。和我完全不一样,连洗个碗都会打破、拖地会滑倒、洗衣服能洗到泡泡流满地、想煮饭烧菜却烧到厨房……」

「……那种自曝其短的糗事没什么好炫耀的。」说不准,这应该能算是某种策略——赶跑不喜欢的追求者的下下策。或许女导师远比他们所想象得要来得更精明,精明得她自己都没察觉。「如果妳的生长背景和我相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必须什么事都自己做,也不难达到这种目标。」黑河守把挤不进铝箔模子而漏出来的巧克力搜集起来,继续灌进下一只空独角仙。

「如果我的成长过程真的和妳一样的话……那我一定早就死掉上天堂了。」女导师叹气连连,未战先投降。

「妳确定妳会上天堂吗?」某长发黑衣女挑起单边眉毛,抱着坏心眼反问。

而女导师完全听不出来。「因为我很怕地狱啊!那种水深火热刀山油锅的环境,活着痛苦、死了还要饱受折磨……光想象就受不了了。」丰臣秀子握紧双拳激励自己。「所以我这辈子对自己最大的期许是——死了以后一定要上天堂!」

金色小春完全不晓得是该报以笑声还是该白眼以对。女导师的天兵程度连搞笑成性的他都快要看不下去。「人家突然很同情小健健……」

「……我也是。」黑河守决定不再理会连「好好活着」这件迫在眉睫的要紧事都搞不定、直接就跳到「死后生活」的丰臣秀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回之后要送给白石的礼物上。然后她可以要他放心,原来思想最跳跃的家伙另有其人。

就在丰臣秀子愈帮愈忙的情况下,金色小春总算努力地协助她完成她那份巧克力。

「小春同学,真的很谢谢你啊!你真的好贤慧喔!」丰臣秀子感动得痛哭流涕。「和『外表』截然不同!」

结果,宛如被间接吐槽的小春也伤心得痛哭流涕起来。「反正人家的外表就是不够霸气、毫无可取之处……」

黑河守看了看都在痛哭流涕的两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倘若这两个家伙能像玩泥巴那样、混在一起搅一搅,应该能制造出一个接近完美的人类吧。尽管在她的心目中,只有某白石少年才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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