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友贵在以诚相待,况且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是好人,定不会做出伤害我之事,我为何还要怕呢?”
“说得好!今天有幸认识沐小姐,此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青婉拍了拍面前的青石,道:“为了这奇妙的相遇,我们就不要再这般互相吹捧!”
“正是!今天我定要与你一绝高下!”
说罢,大步走过去,落座于她对面。“公子所言差矣,不是所有的对弈都是要决出胜负的!”
云修连连道:“是,是,是,是我失言了!那……就说是互相切磋!”
“我棋艺不精,切磋之词实属不当,应该说是我趁机偷师学艺倒还确切!”二人相视一笑。
二人对弈了两局,依然未能决出胜负,云修笑问道:“胜负难分,可愿继续?”
青婉爽朗笑道:“自然!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这都是人生最大乐事!一如这楚汉,项羽与刘邦虽为对手,可在另一个角度还说,他们也是不可分的‘亲密知己’!”
“哦?世人都说他们是死对头,你为何却要说他们是什么‘亲密的知己’呢?我倒是非常想听听你的见解!”
青婉赧然一笑,说道:
“见解谈不上,只不过是我自己猜测的一些谬论罢了!自古有丑女才能衬托出美女,有熊包才能成就那些英雄,有坏人还能体现出好人,项羽与刘邦亦然!”
“那我到很想知道他们二人谁是英雄?谁是熊包呢?”
“他们都是英雄,究竟孰是孰非,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妄加评论的!我只能说,如果没有项羽,刘邦不能轻易取得天下!如果没有刘邦,世人或许就不会知道有项羽这号的枭雄,就不会有之后大汉盛世!所以我才会说他们二人,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亲密知己’!”
“沐小姐所言,却实有几分道理!那沐小姐,就当前接连不断的战事来说,你觉得谁才是项羽?谁又是刘邦呢?”
青婉一听,举棋之手悬置半空一顿,她心里很清楚,眼前之人虽着一身中原服饰,但是他绝非中原之人,虽然他并无恶意,但是事关国事,还是谨言慎行些更好,若是哪句说错了,指不定会给自己还有家人招来何等祸事呢?她淡淡一笑,落棋喜道:
“这局您输了,我赢了!”
他听言,垂眸看了看,笑道:“果真一心不得二用啊!”
青婉佯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平凡地犹如沧海一粟,国事对我而言,简直就是望尘莫及之事,我只管做好我分内之事就不得了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国事啊!我们做老百姓的,只求能遇到圣明的君主,从此再无战乱,可以过着‘夜不闭户’这样安稳的日子,然后再嫁一个如意郎君,便是最大的知足!最大的幸福!”
“哦?”他剑眉一挑,笑道:“我倒觉得,像沐小姐这般豪爽女子,绝对是有着精国不让须眉之气概!武有花木兰,文有李清照,像沐小姐这样的才女,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样的福气?”
青婉赧然笑道:“公子过奖了,‘才女’二字,青婉愧不敢当!若论才女,易安居士才配的上‘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她的词有时清婉秀丽,有时却又一针见血,我记得她作过这样一首诗,是应和《大唐中兴颂》而作,整首诗中我最喜欢也最佩服只有这两句:‘何为出战辄披靡,传置荔枝多马死。’虽是女儿身,但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豪气丝毫不输给世间任何一名男子!她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而在她的这光芒里面,却又隐隐地透露出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无奈,一生经历了,国破、家亡、财散、再嫁、生离、还没有子嗣,但是这些困难却并未将这柔弱的女子打倒,她犹如严冬里的寒梅,傲雪凌霜而盛放!每每品读她的诗词,我就会有这样解不开的疑惑,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诗词,又如此的坚强,想必她应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吧?否则也不能让太学生赵明诚如此的钟爱一生!”
云修轻轻一笑道:“这局你输了!又是平局了!”
青婉低头一看,紧皱眉头,拍了拍自己头,懊恼道:“骄傲使人落后,到今天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云修开怀大笑道:“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拨!”
青婉一听,惊喜问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浪漫的典故!”
“啊?郎什么?”
“是浪漫!意思就是说男女之间美好的爱情!”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们放我进去——我家小姐就在里面呢——小姐——小姐——。”
二人正交谈甚欢之时,只听得远处传来吵闹,青婉闻声起身望去,只见知念拼命地向她招手,大声地呼喊着她,她转身急忙对云修道:“那是我的贴身丫鬟,并非坏人,我独自离开,想来她是急坏了,所以才会如此莽撞,惊扰到您的,还望公子手下留情,让您的家仆放了她。”
“小姐莫急,既是您的丫鬟,我定不会伤害与她!”
遂转身,道:“你们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