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泠,把我二师兄交出来!”
暮梓枫第一个来到祭殇山,随后末雪空等人纷纷赶到,由于泪朱砂事先早有准备,故此地设了结界,然而动静太大,池底的凤倾泠察觉到异样猛然睁开双眼,手臂一用力把扶挽音推了上去,同时内力反噬,她一力承受险些昏死过去。
扶挽音被推上来时,凤倾泠一跃而起两手接住,此时结界刚好被魔界玄子三人合力破开,墨云瑕与暮梓枫齐声喊道:“二师兄!”
望着昏迷不醒嘴边流血不止的扶挽音,末雪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同门这么久,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扶挽音受重伤,正欲抢夺,就听凤倾泠开了口:“暮梓枫,一日之内你破了幽冥界两次结界,莫以为我不忍杀你。”
“放了我二师兄!”暮梓枫身体有些虚弱,嘴角还挂着血痕,她在杪冬阁时被望舒剑气所伤还没及时调理,刚才又召唤了三界六道外的力量,力不从心之下自然内伤不轻。
凤倾泠未搭理她,双目只盯着魔界玄子,她方才被暗池法力重创,只要一动手这几人必会知道她受了内伤,墨云瑕不足为惧,现在的末雪空更不值一提,暮梓枫也已自顾无暇,眼前劲敌乃魔界玄子三人,以朱砂隐的实力而言,身在幽冥界内,要围杀这些人绝对有把握,但如此一来时间耗费太多,扶挽音的伤等不起。
“凤隐,这里交给属下。”泪朱砂颔首低眉,见凤倾泠点头,她广袖一扫招来了上百名朱砂隐,话都不通知一句直接杀上去。
墨云瑕护着暮梓枫,魔界玄子则护着末雪空,有两个拖油瓶在,他们一时之间难以突破包围,凤倾泠横抱起扶挽音下了祭殇山,把扶挽音放在慕奈兰的床上后开始自行调理伤势,努力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暂压内伤,她起身替扶挽音盖上被子,擦干他唇边的血,入神的看了良久才离开。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下命令,所以泪朱砂只将几人拖住,并未下杀手。
“住手。”凤倾泠踏上祭殇山,朱砂隐得令瞬间退到了她身后,被轮番挑衅了好一会的索细宫早已暴怒,破口大骂道:“凤想兮你也太不知廉耻了,趁着扶挽音受伤把人家强行扣留在幽冥界,臭狐狸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吗?他是乱花山庄的弟子,你凭什么不放人!”
他骂的开心,无论什么言语都不在乎,言水宫拧了他一下正要教训,就听凤倾泠轻笑了一声,白衣单薄在冰山之上更显姿容清冷,“既然如此你们都可以走了,留下墨云瑕一个,若她胜的过我,就可以把人带走,不若亦可回去率领乱花山庄所有弟子来要人,我随时恭候。”
“你胡说八道什么!”索细宫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凤倾泠双眼冷厉乍现,沉声道:“末雪空回了魔界,暮梓枫已破封,几人当中就只有未破封的墨云瑕是真正的乱花弟子,其余人有何资格?”
索细宫被呛住,凤倾泠下颚一抬,毫无商量道:“把他们都赶出去。”
“凤想兮你太野蛮了,才说两句就动粗,既然这样就别怪本宫主大开杀戒了。”
索细宫甩开言水宫的手,掌风捎去一股杀意直逼凤倾泠,泪朱砂轻身一闪迎了上去,一夕间两人过了数招,末雪空也不管,道:“依照你的说法,你也没有权利带走他,此事与你无关。”
他一开口暮梓枫立时帮腔:“你若不放人,今天我就是死在这也必定拉你陪葬!”
“哦?”凤倾泠瞥眼看她,银瞳清冷,“你们把他伤成这样还有理到我这来要人?若有本事你就把三界六道外所有生灵都放出来,只怕你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终于认了!”暮梓枫戟指怒目,旧仇新怨一并算:“圣物果然是十一少偷的!若非你们窜通一气偷我东西,你又怎知我没有这个能力?凤倾泠,你不打自招了。”
凤倾泠挑眉,唇畔携着一抹讥笑,慕奈兰敢偷,她就不怕承认,“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成王败寇而已,你们若有胆量继续大闹祭殇山,我凤倾泠就有能耐赶尽杀绝!”
“你!”受了这等气的暮梓枫满面杀意,一身法光灼灼,眼看着将要失去理智硬拼,西流宫及时出手拦住了她,附在末雪空耳旁低声道:“圣君,此处乃幽冥界,虽然十一少不在,但她若要动手,属下等并无把握活着出去,还请圣君权衡。”
“嗯。”原本就不打算硬拼的末雪空再三掂量,示意索细宫住手,对凤倾泠道:“就依你所言,云瑕是乱花山庄的弟子,她有权利带扶挽音回去,但若与你动武她尚无能力,我只要求你带云瑕去见他一面。”
“大师兄……”墨云瑕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似是对只见一面表示不满,末雪空叮嘱道:“蚀骨冰入体只要不强行疗伤便可暂无性命之忧,你且去仔细看看他是否安好,如今他人在幽冥界,今日我们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回了乱花山庄我自有打算。”
墨云瑕只好点头,跟着凤倾泠到慕隐殿,推门进去便见床上的扶挽音紧闭双目,像是睡着了一样,墨云瑕难忍心痛眼泪一滴滴落下,“二师兄,是我们连累了你。”
凤倾泠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忽见扶挽音嘴角涌出血来,当即推开墨云瑕,冷喝:“不要碰他。”
墨云瑕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睁大了眼看着扶挽音嘴角不断流出的血,心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疯了般怒吼:“你对我二师兄做了什么?你给他吃了什么?替他疗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凤倾泠仔细替扶挽音擦血,她不明白血为何止不住,再这么下去别说疗伤,很快就会失血而亡。
“把二师兄还给我!”得不到回应的墨云瑕一掌朝她颈脖劈去,凤倾泠微微侧身,依旧坐在床沿边未动,神情冷淡,眼色骇人,“我带你过来只是让你看他一眼,不要徒劳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