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有在开玩笑吧?”费德利沉稳的声音,使这句发问听起来十分恳切,丝毫没有抗议的意义。
“是啊是啊,殿下~您之前不是还……”伊芙赫实在忍不住道,美丽的脸上全是委屈。
“我不喜欢她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库拉丁答非所问,却又像陷入了深深的神游状态。
劳伦斯嘴角掠过一丝不明的笑意,注视着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明白了。”
梅索轻轻地点了点头,虔诚宗教信仰者的表情又重新挂在她的脸上,一份尊敬一份崇拜。
她的眼光迅速掠过库拉丁的手掌,又迅速地收回来,碧绿的眼睛水波不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指上的线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伊芙赫回到那个布满视线、让人警惕的房间里。茶色的玻璃滤出来的光很是温和,却丝毫没有与周围警惕的气氛融合。最让伊芙赫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充满人类纯天然诱食气息的房间里,在明处有四勇士守护;而在暗地里,血族中能抵抗这种诱食气味的其他成员也在紧密地关注着。
而这一切一切被关注的,小小人类,躺在床上深深睡着的样子。
这个死丫头掉到冰寒的湖水中,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却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伊芙赫闷闷地想,心里的诧异涌上来,要是醒不过来不就意味着我们要永无止境地守下去?要是醒不过来,我又去哪里找到可以无限次虐待的弱小人类?话说回来,她又想起大厅里她听不懂的话,疑惑充满了胸口。
翼族是一个十分古怪的种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后代是怎么来的,没有知道翼族的小孩究竟长什么样子,翼族从来没有声明他们新生的孩子的信息,然后有一天,带着强大力量的后代突然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突然的如同凭空产生的一样。
那样古怪的翼族,找这个破破的死丫头干什么呢?
“为什么呀?”她忽然问身边的费德利。
费德利一脸困惑,她连解释都懒得干直接别过头,问梅索道:“为什么呀?”
梅索抬起眼,她的身板比较小,抬起头也只能看到高个儿的伊芙赫的胸口:“线的另一头,在她的手上。”
梅索说完话就走缓缓出门去,留下伊芙赫仍旧抓破闹袋都没有想明白,一脸茫然的表情。
梅索沉思了一下道:“劳伦斯,你跟我来一下。”
劳伦斯随着梅索走了出去,他看着走在前面的,这位世界上最厉害的占卜师,不禁问道:“你那样说,伊芙赫那家伙不是更疑惑吗?”
梅索的步伐停下来,留给劳伦斯一个让人忐忑不安的背影。沉默散漫开来,像混乱的杂线一样解不开的沉寂,让他心里的不安滋长得更厉害了。长长的沉默过后,梅索终于说话了,尽管很低很低的分贝,像是要克制住什么一样,但终究还是说了:“因为……这样子不是更有趣吗?”
“光想想,伊芙赫一向高傲的脸孔上,那种几乎要抓狂的神情,不是很好玩吗?”梅索忽然转过身来,露出俏皮的眼神。
劳伦斯眼皮一跳,不是吧,梅索竟然是纯正的腹黑型。
“不过我可没有忽悠她哦,”梅索又正经起来:“线,的确是在她手上。”
劳伦斯疑惑地问:“什么线?”
梅索却不打算再接下去了,反而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没有焦点:“谁知道啊……”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梅索眼神更加深不可测,虽然在平时也是这一种眼神,但是此刻更让他觉得没底:“关于‘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