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伊芙赫怎样厮打费德利,费德利只是默默地做着拦截的姿态不反驳一句话不反抗一个动作。这几个人仿佛在等着什么的到来,我从泥土的芬芳里抬起头来,透过翻动的叶子时而能够沐浴到阳光,隐约可见天还是湛蓝的,也许是有白云飘浮着,但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暗示着,也许会变天。
我不在的这十几天,难道有什么主线的变化么?如果要说等着什么的话,除了劳伦斯和库拉丁,会有别人吗?如果真是等着什么的话,库拉丁那家伙会来这个地方吗?再说了,大家都聚在这个小小的森林里有什么好处吗?难道说是商务旅游?
我正面卧倒僵在地上,最终胡思乱想走火入魔,直到伊芙赫跟费德利的战争进入白炽化才回过神来。
伊芙赫脸竟憋出一点血色来,尖尖的声音竟也有撒娇的味道,她怒向费德利:“亲爱的,你怎么就不让我过去~~”——当然,上述绝不是伊芙赫说的原话,只不过我内心翻译就这么翻译了而已。伊芙赫原来的话是说:“费德利,你这家伙怎么现在就拦着我了?!你之前的干劲到哪里去了?!”
伊芙赫向身旁一招,鲜红的水晶光晕便成批成批一下子散向空中:“不过仅仅是个人类,凭什么要拦我?!”
费德利想要说什么,但是忧色忡忡地看了一眼梅索,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看我,最终将话头咽下,守住了他的少说话多做事的形象。
如果要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话,除了我出现在这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我穿的这身衣服了。这身土褐色的衣服,是段世杰小时候穿过的。黑白老头看见我身上的血衣,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难以入目,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我换上了它。
说回来,段世杰为什么会迅速对我充满敌意,好像也就是从这件衣服说起了。那个时候,段世杰站在我身后依旧是面无表情装帅的脸色——对对,段世杰面对我的表情就是从那个时候有了重大的变化的……
我站在他用幻术制造的镜子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看到他不耐烦地道:“够了,已经足够合适了。”
于是我很担忧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从那以后他的表情产生了裂痕,之后愈演愈烈,最终到了一见到我就无时不刻注意我说话的内在含义的地步——我转过头很不满意地问:“那个,段……哥哥啊,你不会在这件衣服上尿过裤子吧……”
费德利和伊芙赫的战争在我等到花儿都谢了的时候,渐渐停了下来。一双靴子没有镜头感地出现在眼前,无上的尊崇形成一股沉默的压力,躁动而兴奋的吸血鬼们慢慢地安静下来。
正在我屏住呼吸等待是怎样的BOSS发言的时候,劳伦斯愤怒的声音响亮地传来:“你给我下来,跟猴子一样!”
库拉丁慵懒的声音道:“不要~我已经没有力气走了……”
“你……从踩出总部的第一步开始不就已经缠在我身上不肯走了吗,那个‘已经’是什么意思?!”劳伦斯的声音充满筋疲力尽。
“有吗?一开始我就是自己走的啊……所以我现在已经累了,亲爱的……”库拉丁,你这是在耍赖吧……我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哎啦,那个土褐色蠕动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库拉丁银白的靴子终于站立在亲近的大地上,完整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梅索解除了结界,新鲜的空气涌进鼻腔里,感觉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库拉丁蹲下身子眯着桃花眼,一边戳着我的脊梁骨一边漫不经心道:“骨头断了吗?”
“你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库拉丁眼神幽暗,轻轻的语气却有种说不清的恐怖。
“库拉丁,把你的手拿开……”劳伦斯上前一步道,“疗伤的话可不是像你这样做的……”
“这样啊?”库拉丁露着孩子般的笑颜道,“那我把她拆开了再接回去吗?”
“好主意,殿下就那样做吧!”伊芙赫兴奋地叫道。
“拆开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库拉丁兴致勃勃地将手伸过来,指甲上泛着银光。
“够了,你不会笨到到连人体脉络图都不知道吧,这种游戏明明玩过很多次了……”这时候,劳伦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
绿色的光芒从手上发出来,劳伦斯用另一只手为我的脊梁骨治伤,酸酸麻麻的感觉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感激起劳伦斯来,果然没有白疼这孩子……
“那个味道……”库拉丁不紧不慢地说,但是气势却陡然一变,“躺在地上的那个,你身上的那个人类的味道最好给我消失掉……”
“否则,杀了你……”那个纤弱苍白的轮廓突然高大而富有压力感地说道,语气就如同面对他前世厌恶了一千遍一万遍的奥斯卡绝佳仇人。
这个……是叫后妈的生命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