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孩子，双态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孩子，双态人卓君尧开车带着古小研回家，在进城的时候，远远地

看到城门口聚集了几十辆的车队，车队从城门口一路排开，队伍有将近一公里。从这些

车队旁边经过时，古小研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除了人之外，还有不少的粮食以及器械、工具、甚至还包括武器。他们的车子开到了城门口，亮出了居住证，优先被放行入城。

卓君尧在入城的时候向城门口的士兵打听情况，“这些都是来干什么的？”“哦！这是

南方的一个小基地，这不，整个基地的人都来投奔咱们来啦。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龙京’的士兵们前段时间剿灭了一个大的进化种基地，这消息这两天已经在各个基地传开了，这几天又多了不少来投奔咱们的人。这是这几天来的最完整的一支队伍了。说是把整个基地的东西都搬来了，我看着架势也像。”“这搬家搬得倒是彻底。”卓君尧递给对方一支烟，“怎么

没有放进去呢？”“您自己进城看看吧。来的流民太多了。上面已经发了红头文件，没

有组织的流民可以放进去，这组团来的……得先在外面驻扎一段时间。”士兵给了卓君尧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好几千的人呢，怎么能一下子全都放进去呢？咱们的资源都已经不够分配了，您说是吧？”卓君尧笑着点点头。进城之后，城门口道路两边果然多了不少从

外地来的流民在路边打地铺。街道两旁的公共区域基本是都被各种各样的帐篷、地铺给铺满了。有些流民正躺着睡大觉，还有一些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周

围就有军队的人在维持纪律。路上走动着的都是城里的人，很少见到有流民四处走动的。

“宋毅真不傻。”卓君尧对古小研说道，“看这纪律，想来他已经提前想到了如今的情况，做好了安排。”隔一条街他们看到了专区政府的人建的粥棚，粥棚里头有一些工作人员

正在熬煮食物，可能还没有到饭点，有一些流民就在粥棚附近坐着，翘首以盼等开饭。

“收买人心的手段也提前开始做了。他果然比原炽会来事儿多了。”卓君尧看着这几天不见又变了个气氛的巨城，感慨了一句道。古小研没有接话，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周围那些陌生

人群。卓君尧的车子拐了个弯开向另外一条路的时候，古小研的眼角忽然扫到了个有些

熟悉的影子，“二爸！”卓君尧稍微踩了一脚刹车，“怎么了？”古小研回头看着

那个街角，刚刚那熟悉的影子又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古小研摇摇头，“大概是看错了吧。咱们回去吧，二爸！”卓君尧答应了一声

，小心翼翼地重新开车在人群之中攒动着，有些艰难地往自家开去。‘龙京城’又迎来

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和变化。不，现在不应该说是‘龙京’了，而是‘零区’基地，这个基地曾经拥有‘龙京’和‘海源’两个大城池，几年前因为原炽的关系，只留下了‘龙京’这一座巨城，‘零区’基地从某种意义上被‘龙京’给取代了。如今，有那么多小型基地的投奔

、融合……相信，‘零区’基地将重焕新生。外来流民进城，短短几天，城里的街道就

变得比平日肮脏拥挤不少。穿行在堆满了帐篷和睡袋的狭窄街道上，A博士的眼神一直在

满地的流民当中寻找着能够吸引他眼球的‘实验体’。A博士是来赴约的。昔年最得意的

一名弟子发来消息，说是他的研究成功了，要把研究成果带来给A博士看。约会的地点就是这流民集中的北区城门附近。到了约定的地点，一间不靠街的老房子门口，A博士推开外面

一扇木门，一脚刚踩进去，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形骑在肩膀上，脖子底下被卡住了一只薄而锋利的刀刃。“至圣……这是咱们的客人，不要放肆。”屋子里头传来了一声漏风、气短的

声音来。A博士头肩膀上挂着的这小子跳了下去，让他看清楚了这个无声无息差点儿割了

他喉咙的家伙。这是一个刚到他膝盖高的一个矮矮的小人儿。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可A博士第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是……”“老师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步履艰难地挪动过来，将身体靠在了不远处一扇门框上，有些不舒服地喘了几口粗气，抬头看向A博士。这张脸和A博士记忆中的已

经没了想象的地方。虽然被大眼镜和面罩遮住了大半的面容，A博士还是看见了他这两种伪装之下面部到脖子的皮肤呈现出来的浅紫色鳞片。就像是某种被放大了的皮肤病灶一样，这样的颜色，这样大的鳞片……看起来给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你……是小梁？”A博士充满

了怀疑。“是我，老师。连您都认不出我来了吗？”小梁又喘了几口粗气，好像他的喉

咙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似的，气息很难顺畅地通过他的口腔和鼻腔，进到体内。一开始

的震惊过去后，A博士就开始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兴奋，“你、在自己身上做了试验？”

“不做不行啊。”小梁的脑袋转向了一旁那个矮小的身影，“想我梁友兵，一直以来都小心谨慎……没想到终究有马失前蹄的时候。”A博士顺着他的目光重新看向那个小孩子，“小

梁。你说的研究成果，就是他了吧！他是什么基因？强人？”“老师……您提出强人基

因是很伟大的一个创想，而我则是站在您的肩膀之上，我没能制造出强人……不过，至圣可是比强人还要优秀的融合基因……我把他称作‘双态人’。”梁友兵他提到自己的研究成果时，语速和语调都比之前要亢奋许多，连喘息都顾不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双态人？”A

博士皱起了眉头，“你用哪些基因融合成的他？”他大概能明白梁友兵所谓‘双态’是

什么意思。他的‘强人’设想也是基于这样的基础理论而提出来的。只可惜，当年好不容易创造出了一个，最后还是死了。A博士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叫至圣的小孩子身上，“我

可以看看他吗？”“至圣……让老师看看你的身体。”梁友兵对自己很自信。至圣

对梁友兵的话很是顺从，丟掉手上的利刃，脱掉了外套，露出了一具单薄瘦弱的小身体。

这具身体上到处都是缝补过的痕迹，整体看上去就像个打满了补丁的破皮囊。A博士走

过去首先检查的是小孩子的心脏。细弱到几乎感应不到的心跳声透过那具破烂皮囊传出来，A博士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老师还不相信我吗？”梁友兵笑了笑，“我可是您最得

意的地址，您应该明白我不是那种夸大其词的人，尤其在研究上面。”A博士捡起至圣丢

在地上的利刃，反手在这小子的身上划了长长一条血口，那狰狞的疮疤外面的组织蜷缩了几下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重新愈合起来。A博士的手抖了抖，用力地握紧了刀刃

对准了至圣的心脏。“老师，至圣是我送出去的礼物，您还是不要给他添太多的伤口了

吧。心口的伤很不容易恢复的。”梁友兵看出这位想做什么，提前阻止了他。“送出去

的礼物？”A博士眼带贪婪，“既然是送给我的，我有权……”“抱歉，老师！至圣并不

是送给您的呢。”梁友兵再度打断了他，随即看了看外面，喃喃自语：“他应该快来了吧。”话音刚落，这房子的木门从外面再度被推了开来。门口逆光出现一具高大稳重的身

形来，还带着一顶用来遮蔽脸庞的礼帽。宋毅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觉察到屋子里不太

对劲的气氛，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告诉你几年之内都不要再回来吗？”他的话是和

对面虚弱的梁友兵说的。“不回来，怎么把我最得意的作品送给你？”梁友兵那双被大

眼镜遮住的眼神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丝偏执。宋毅不太明白梁友兵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注

意力转到一旁背对着他的A博士身上，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至圣，过来。”梁友兵

激动地呼唤了一声那个从头到尾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孩子。孩子一个眨眼间就从A老头身

边到了梁友兵的身边，乖巧地站在他身侧。梁友兵一只手搭在至圣的脑袋上，眼睛眨也

不眨地盯住了宋毅，“去！！至圣，那是你父亲，你去抱抱他。”宋毅傻眼了，“你他

妈又发什么疯？”至圣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又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宋毅的面前，张开

两个短小的胳膊没有什么感情地抱住了宋毅的一条小腿。“梁友兵，你……这是什么意

思？”“我说了会送给你一个大礼的。宋长官！”梁友兵笑出声来，“他虽然不是你的

亲生骨肉。可却是我为你培养的……超强基因的孩子，我可是完成了当初承诺你的事呢。”宋毅眼神跳跃了两下，迅速停留在了至圣的身上，“他……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实验……实验结果？”“没错。”梁友兵又道，“本来想用您的基因培养的，无奈无法成功。所有

的试验品中，只有这孩子运气够好，承受了我的全部手段。宋长官，他可是很厉害的，又像一张白纸一样。你确定不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宋毅的喉头不安分地滚动了几下，他深

吸一口气，弯下腰把这个叫至圣的孩子给抱了起来。如果真是梁友兵口中说的那种超强

基因……这样强悍的存在他无论如何也要收在自己身边。

“至圣，叫爸爸^”梁友兵发出命令的同时，一脸冷漠的孩子乖巧地冲宋毅喊了一声，“爸爸一宋毅有些尴尬地干笑两下，半晌才点点头。“原来你说的礼物是送给宋长官的。”A博士这时候才转过身来，和宋毅正面接触。宋毅一眼就认出他来了，“A博士！？您、您怎么在这里？”

“我来……自然是想和宋长官寻求一条合作渠道的啊！！”A博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也没从他怀里抱着的至圣身上挪开……本卷完

□作者闲话：

LAIS变异病毒爆发记录

在这场由生化危机形成的世界性末日全面爆发之前，曾经发生过一次为期二十日的短暂爆发，最终结果，当时的人们运气好，加上某位杰出的医学天才的帮助，研制出了病毒疫苗，只是，曾经的灾难并没有让人累铭记，二十几年之后，‘LAIS’病毒再度发生了变异，这一次，人类没有那么好的运势，最终迎来了长达十二年的末日血红时期。

末世十年，终于有幸存的学者们重新研制了新型的病毒疫苗，终结了这场不见天日的灾难

然而，末日后的次序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以下，是关于‘LAIS变异病毒’二十日短暂爆发的记录，详见《浪》一文。

□作者闲话：

第三百一十二章十五岁

电子闹钟上的数字刚刚跳过3点59,设定的闹钟还没能响起，元珀反射性地睁开了眼睛，连打个哈欠发会儿呆的功夫都没有，从床上翻身下去，顺手扯过床头的裤子套上，光着脚丫走出房门。十五岁的年纪，他已经拥有成人般健壮的身材，穿过门框的时候还必须稍微弯

一下脑袋，才能避免自己的脑袋碰到门顶。十几年如一日，他养成的习惯早就深深地印

刻在骨髓之中，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照旧不会落下一天的训练。而每天早上去训练之

前，这家伙惯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的房间，拧开房门，进去看一眼那个房间里头刚刚熟睡的人，这样才能放心走开。今天早上，他照常执行着这套标准程序。只是当去拧隔

壁房门的把守时，发现门竟然上了锁。元珀站在门口盯着那锁的锁眼儿，嘴角轻轻地勾

了起来，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两根牙签，蹲在门前一通捣鼓，这种普通的门锁立马应声而开。他放缓了动作，静悄悄地转开房门，一开始只敢开细小一条缝，透过那条缝隙看见了

对面床上，骑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身影，这家伙放松了警惕，将门缝扩大了些，脑袋一点点地探了进去，‘啪’地一声响，头顶上有个黑影掉了下来，正砸在他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袋和脸上四溅开来，差点儿迷住了他的眼睛。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泥土气味，元珀慢

条斯理地抹掉脸上那层细碎的粉尘，抬腿进到这间房中。窗边的书桌上亮着一盏小台灯

，桌子上铺满了各种各样艰涩的书籍，还有厚厚一摞画满了奇怪图形的纸张，看这样子就知道,昨晚他惯常熬夜了。元珀老成地叹了一口气。他悄悄地挪动脚步到了床边，把被踢下

床的另外一床被子捡起来小心地盖在床上那人的身上，借着室内小台灯的微弱光源，打量了一下自己哥哥的睡脸。看了约莫一分钟，元珀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上，下楼去后

院儿先给羊圈里的羊添上一把鲜草，这才跑到隔壁的院子里去做早锻炼。早锻炼的时间

是两个小时，正值盛夏，哪怕是清晨，温度也不低，锻炼完毕的元珀回到自家后院儿，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走路身上都在不停往地上哗哗滴汗水。早上六点多，家里已

经有人醒过来了。他主动去厨房向正在忙活早饭的阿乙伯伯打了声招呼，要去帮忙。阿

乙伯伯哪里舍得让他干活，硬是将他从厨房推里出去，“你快点儿去洗洗，别生病了。”

元珀举起两条肌肉结实的胳膊，得意地炫耀：“我身体健康着呢。”阿乙伯伯微微抬

头才能看见这孩子的整张脸。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一夜在小巷子里捡到他时，他还那么的小。怎么也就没多久的功夫，昔日的小丸子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还要结实了。阿乙伯伯心里

涌起一种‘为人父母’的骄傲，手上不由自主地又摸了两个鸡蛋，嗯，待会儿给小宝加两个蛋。古家平常的一天，就这样在元珀一大早忙碌的身影当中，渐渐地拉开了帷幕。古

小研惯常睡到午饭时间才起床，带着一脑袋不服帖的呆毛，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放水。他闭着眼睛，歪歪斜斜地走到厕所，站在马桶前面迷迷糊糊地解裤子，面前的马桶

盖子被人掀了起来，这家伙眼皮都没撩一下地打着哈欠，畅快地放水。放完水后古小研

还是一副迷瞪的样子去到洗手台前，摸索着去开水龙头。在他的手碰到水龙头前，哗啦

啦的水声流了出来，他自觉地把手伸到龙头下面去洗手。洗完手就有一只挤好了牙膏的

牙刷塞在了他的嘴里里，古小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二爸……”预料中来自父亲的声

音并没有传来。古小研嘴里的牙刷动了起来，刷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家里的三位爸爸去了外地，并不在家。不在家……那是谁刚刚伺候他的？古小研一个激灵，混沌的意识已经

醒了一半儿，眯起右边的眼睛斜着看过去，他看到了一张离他很近，放大了一倍的俊脸。

古小研随即给了那个笑得像傻子似的傻弟弟一记大大的白眼，“谁让你进来的？”含着牙刷，他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我答应了爸爸们要好好照顾你啊。”元珀对古小研的白眼

不为所动。从小到大，他收到来自哥哥最多的‘礼物’和‘祝福’就是哥哥的白眼了，早就习惯了。“我记得我锁门了的。”古小研看了一眼自己卧房的门，皱起了眉头。元珀

不为所动地示意他：“张嘴，刷刷上边。”古小研压下半边眉头，手动了动，本想自己

来的，结果手臂的幅度一拉扯到一定的幅度，他就疼的扭曲了面容。“别逞能，张嘴！”元拍见他不舒服了，声音也跟着起了变化，不知不觉变得强制了起来。古小研犹豫了

一下，只能听话地张开嘴巴，看着这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家伙靠近他面前，仔仔细细地为他刷牙。“有完没完？”古小研有些不耐烦。这都刷得很全面了，怎么还不停手？“逮

弟说刷牙要刷够三分钟，我心里数着数呢，还不够。”元珀回答了一个略有些稚气的答案。

古小研照旧给了他一个白眼。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听得出这家伙年纪小。只有小孩子才会把大人的话当成信条。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子，早就步入青春叛逆期了。他们家似乎只有

他，一直都处在叛逆期，元珀这小子，哪怕都长到这岁数了，也是稳重得吓人，附近的邻居街坊们，就算是三四十的叔叔阿姨，都会莫名地听他的话。古小研想起了这小子幼崽时候

那可人疼的小模样儿，再一次感叹他这养着养着，画风变了的奇迹。元珀把接了水的杯

子送到他嘴边，“张嘴，漱口了。”古小研一边神游天外，一边把嘴巴靠了过去被喂了

一口水，漱口完毕后，紧接着又被一张沾了温水的毛巾盖住了脸。元珀像照顾非健全人

类一般仔仔细细地给古小研洗脸，“随便抹一把行了，我有手待会儿自己洗。”“你也

说了待会儿了。”元珀瞥了一眼他的两条胳膊，“乖，别闹脾气。让伯伯们听到了又得为咱俩担心了。”古小研听他提到了家里的伯伯，已经到了鼻腔的怒气又被他给强行压制了下

去。家里的伯伯们一直很不喜欢他俩闹别扭。早些年他俩小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及伯伯们

的‘脆弱感情’，现在年纪大了，伯伯们的精神状态和身体又不是很好，古小研就算脾气再坏，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懂事。“你的手还得过一个小时才会恢复正常……爸爸们又不在

家，当然是我来帮你啦。”元珀冲古小研乐呵呵地笑。古小研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让

这家伙给他再度擦一遍脸。元珀的目光趁此机会看向古小研的双臂。他的双臂从肩膀开

始一直到手腕的皮肤上有一层图样古怪的花纹，青红交替的颜色，看上去很像是以前那种花臂纹身褪了颜色之后的样子。但其实，这是古小研这么些年来，自行研究弄出的‘转灵阵法’，他花了十几年想要把‘芥种空间’里的灵气转移到现实世界里来，结果因为没有人引导，完全靠自己摸索的缘故，中间出了点岔子，并不能完全地转移出灵气，只能凭借这纹刻了‘转灵阵图’的双臂，小范围地‘渡’一些灵气出来。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就是，古小研的双臂每天晚上入睡之后就会被封印，醒来了只有自然渡过一个小时，才会重新解封，恢复原本的力量。否则，他的双臂就像是两条摆设品，只能做些幅度不大不用使力的小动作，连抬起手臂四十五度都做不到。元珀每每看到古小研这样的身体，心里就不舒服。以前他很不明白，为什

么古小研这么小的年纪要承担这么多，还曾为此闹过脾气，对着爸爸和伯伯们都哭过。

也是随着年纪逐渐增大，他也开始有了责任感的那天起，他才懂得古小研的这番良苦作为。

古小研面冷心热，而他却是面热心冷。古小研的眼里有外人、城市、物种、世界……他的

眼里……他的眼里太狭小，容得下的只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好了！”元珀给古小

研擦完脸后，盯着他苍白的脸蛋儿看了一会儿，才提醒他可以睁眼。古小研转身走出洗

手间，准备换衣服。元拍亦步亦趋地跟上他，从背后掀起他身上的背心。“你干嘛

?”古小研有些激动，迅速转身吃惊地看着元拍。“给你脱衣服啊。”元拍说的理所当

然。古小研盯着这家伙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颓废地来了一句：“暂时不换。”“你

别不好意思。”元珀尽量让自己很自然，但其实，他的手心微微发热。“谁他妈不好意

思了。”古小研甩他一记白眼，“我待会儿自己换，又不急着出门。”“可是今天，是

咱俩去送货的。”元珀面不改色，“现在已经中午了，还得吃午饭，马上就到了送货约定的时间了。”古小研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帮我把上衣脱下来吧。”

“小研，你真的别不好意思。”“你叫我什么？”古小研怒了，“没大没小，我是你

哥！！”“咱俩只差几天。”元珀找了个借口，“再说了，你以前也不喜欢我叫你哥。

以后我叫你名字吧！”“你哪根筋搭错了？随便你，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作者闲话：

第三百一十三章喂食

古小研瘫着身体，任凭元珀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套着的背心脱下来，给他换上了长袖T恤。虽然现在天气很热，他也得穿长袖，为的是遮掩自己两条花臂，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力。换完了上衣，元珀要给古小研脱裤子，古小研一脚将他踹开，“滚蛋！”

“你想穿这样出门吗？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元珀指着古小研下半身穿的小热裤，一本正经地说道。“直接套上啊！你蠢哪，老子里头没穿内裤。”古小研忍不住冲这小子发火了。

“哦！”元拍又冲他乐，配合地把一条运动长裤拿过来套在他身上，一把将裤头提了起来，末了还仔细地整理一下裤腰的地方。古小研穿上拖鞋就要下楼，元拍又龟毛地拖住了

他，“头发！”“待会儿弄。”古小研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待会儿我自己弄。”

“我会弄你平时弄的那种发型的。”元珀想要争取给他倒腾发型的这个工作。“屁！”古小研瞥了一眼他那万年不变的寸头，“你连自己的短寸打理得都像狗啃的似的，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碰我的头发的。”他出门可以穿的一般般，但是，唯独发型是一定要打理得

利落整齐，合自己的审美才可以出门的。家里也就只有二爸打理头发的手艺他还能看得

上眼，其他人……尤其是他逮弟，他绝不可能将自己的脑袋再交到那家伙的手上。为什

么？参考之前古镜给欧雷、卓君尧剪头发的‘丰功伟绩’即可窥知一二。他们家肯让古

镜剪头发的也就只有元珀这傻瓜了。连二爸大爸的发型也是他们互相打理或者干脆到外面理发店去打理。元珀见争取不来这份‘工作’，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两人下楼去，阿乙伯伯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古家的餐桌旁，雷打不动地出现了两个身影。“小研可算醒了。”习晗啃着排骨，嘴里含糊地朝他俩打了个招呼。“习叔叔，

待会儿把你的车借给我吧。”元珀把给古小研特制的午饭端了过来。“尽管去开。车钥

匙就在你家放着呢。”习晗头也没抬地开口，“不过，你开车可得小心点儿。”“我的

技术您还不放心吗？”古小研在一旁轻轻地用鼻孔喷了一口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他们吃午饭，相当于古小研吃早饭。这家伙吃的一向简单，油腻荤腥之物很少沾染，因此，阿乙伯伯给他准备的饭还是按照早餐的格式准备的。古小研看着那满满一碗的牛奶粥，

提不起食欲。元珀把他的碗拖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

边，“多少吃一点儿吧！阿乙伯伯看到你不吃他准备东西，心里会难过的。”古小研闭

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吸管呢，我自己喝。”元珀强行把勺子停在他嘴边和他大眼

瞪小眼。古小研计算了一下自己手臂恢复的时间，没办法只能再度妥协，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含住那只铁勺子。“小拍伺候小研哪，瞧瞧，这比你爸爸们还要用心……”“吃的

还堵不上你的嘴。”古小研打断这家伙未说完的话。习晗委屈地撇撇嘴，却也不敢再说

话了。“你明知道会惹他生气，干嘛非要开口。”司徒在一旁看戏，说了一句风凉话。

“你闭嘴!”习晗把气撒他头上，“白吃白喝白住，每天还和我顶嘴！”“我是好心。你现在就是一个年纪大，模样也没以前好看的老男人了，我好心给你做个伴，免得你孤苦无依，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司徒向来这么‘耿直’，十几年了，倒也没怎么变过。唯

一变了的，大概是这人没有从前那么冷漠了吧。至少现在他的这张脸上还能看见一些丰富的表情。“去你妈的！”习晗将桌子上啃过的骨头扔向司徒。古小研给阿乙伯伯面子，

总共就喝了三口粥，便再也不肯张口。元珀把自己面前的饭菜搅拌搅拌，拿勺子舀了一

口，执着地送到他的嘴边，“再吃五口。”“吃不下。”古小研是真没胃口。他吃东西

向来少，偶尔高兴了才会多吃几口，一般时候若不是为了让家里人放心，他都不想碰这些食物。“听话，吃三口。”元拍用哄小孩儿一般的耐性温柔地对他说话。“两口，最低

底限。要不就吃一个鸡蛋。”元拍见他用不爽的眼神盯着自己，便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权利。

古小研看了看阿乙伯伯准备好的水煮蛋，又看了看元珀碗里的拌饭，鸡蛋他更不喜欢，“我吃可以，但是，你不许再用刚才那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很恶心。”元珀见他妥协，勺

子缩了回来，在原本已经盛满饭菜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些，堆得满满的，再度送到古小研的嘴边。古小研眼里都快冒火了。司徒和习晗见这情形不对，抱着各自的饭碗退到一边。

古小研垂在桌子下面的双臂动弹不得，可这并不妨碍他借机生气，4闹事’的本事。这家伙一个猛子站起来，元珀已经提前预料到似的，将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饭抄起来抱在自己的手上。古小研见没办法掀了他的碗，本想找机会发脾气离开的，身后幽幽传来了阿乙伯伯细

弱蚊蝇的问候声：“宝~~你们俩在做什么？”元拍见古小研满腔怒火冲上头顶又被冻结

在天灵盖处，心里有些好笑，却不敢真的表露出来，于是趁机把持的送到他嘴边，“阿乙伯伯，我在喂小研吃饭呢。”阿乙伯伯很欣慰地感慨了一句：“小宝真乖，大宝啊，你多吃

两口。伯伯好辛苦才做的呢。”古小研背对着阿乙伯伯，恶狠狠地瞪了元珀两眼，转过

头去的时候凶相收敛，变成了一脸温和的笑容，“好的，伯伯。我会吃的。”“真乖啊

!”阿乙伯伯笑得眯起了眼睛。古小研朝他扬扬下巴，阿乙伯伯等着暗红色的眼珠子无

辜地看着他，并不打算回去自己的专属地——厨房。元珀在心里暗自发笑，清了清喉咙

，把饭菜转了个方向送到他的嘴边，“吃吧。”古小研磨磨牙，“吃！我吃！”强

忍着抵触感，他一口晈住那只勺子，迅速地咀嚼了两口饭菜就咽下肚子中。“再吃一口

吧。”元珀见他是真的不舒服，也有些不忍心了。虽然他们是为了他好才变着法地逼他吃东西，可是如果吃东西真得让他不开心，元珀又心疼。古小研点了下头。食物不会给他

的身体带来能量，也不会成为他身体的负担。他不喜欢吃，只是觉得既然这东西对自己不好也不坏，那又何必勉强自己将他塞进肚子里呢？他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吃。如果让这些家

长们知道他长久不进食也不会衰弱、不舒服，真的会吓着他们吧。勉强把最后一口吞进

肚子里，古小研转头去张开嘴巴给阿乙伯伯看了看，“伯伯，我吃光啦！”阿乙伯伯笑

得更开心了，“大宝真听话。”这时候他才肯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天地中去。古小研看着

阿乙伯伯孱弱的背影，满身戾气这时候是真的被他消化了。阿乙伯伯自从十几年前那次

动过手术之后，身体一直很差，有时候还会出现类似‘健忘症’的表现。只是他再怎么健忘，有一件事他始终不会忘，那就是给家里的宝们准备他们食物。古小研对家里三位爸爸都

没有向对伯伯们这么的有耐性，够包容。爸爸们还有自己的小世界，属于他们三个的浪漫空间，可伯伯们至始至终就只有他和元珀两个，每天一睁眼想到的就是家里的宝，晚上闭上眼之前还在惦记他们俩，无论是做什么全都是以家里这两个宝为重，十几年如一日，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司徒和习晗见古小研闹别扭的那阵子过去了，捧着饭碗又坐了回来，继续吃他们

的美食。古小研还想说什么，眼神突然扫到习晗后脑勺上不经意闪过的一撮银色发丝，

神情曲折转变，眼神一点点地软化了下来。记忆里，身边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当年他睁开

眼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们无法抵挡生命自然的褪化，已经老了。哪怕习

哈再怎么样地打扮自己，他的脸上也已经多了不少深浅不一的痕迹。司徒仿佛感应到古

小研的思绪，多看了一眼这个孩子，又转过头去看那个没心没肺的习晗。曾经的‘老天

真，……是真的已经显露出老态来了。人类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司徒在这种时候才会

庆幸自己‘不是人’，他虽然也不能长生不老，可到底细胞的老化速度远远低于身边这个人类。这样的差别再过几年会变得更明显，有一天，这个老男人会突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此离去吧。司徒的胸口常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频率，哪怕刀子划破他的喉咙他也很少心跳失

常过，刚刚突然有些不规律地小跳动，他莫名其妙地按住自己的心口。见过那么多生死

的他，会特别在意某个家伙的死亡吗？

□作者闲话：

第三百一十五章可爱的小女友

吃完午饭，习晗在古家院子的藤椅里躺了半小时，被手下警卫员请走了。这家伙换

上军装的那一刻，身上的气息和之前截然不同。在古家这两个小辈面前，他是长辈、朋

友，甚至有时候还会表现出些许的幼稚感来，但在外人面前，他只有一张面孔，一个身份一首长。作为如今军区司令部的完完全全的一把手，外面的人在这位面前通常只有仰望的

份，谁都不敢在他面前任意放肆，毕竟这位的名声和风评，已经在这整片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知道当年这位带了一千多的人类军人灭掉了一个发展成熟，规模不小的进

化种丧尸基地的事。在宋毅的有意包装下，习晗成了‘零区’战神一般的人物。过

去这十二年，习首长用他的铁腕手段和雷厉作风，数次解决了好几桩危害了民众生存的重大事件，这其中第二具有威慑力的就是铲除‘遏土教’这一崇尚末日论的邪教组织。习晗出

门后，司徒悄无声息地跟着一块儿消失了。这位目前算是习晗的秘密守护者，除了习晗自己知道之外，连宋毅都不知道习晗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武力值爆表的人物。习首长这十几年来树敌无数，却还活蹦乱跳，多亏了司徒日以继夜地守在他身边。“我们也准备出门吧。”古小

研看了看时钟，离他手臂恢复要不了一刻钟了，现在出发，到地点刚好可以干活。元珀

答应一声，拿了车钥匙出门去对门开车。车子开到家门口，元珀忙前忙后地往车里搬东

西，古小研虽然帮不上忙，也是一旁清点货物数量，保证货物品质。送出去的这批货有

粮食、蔬菜还有鸡鸭、蛋类，都是给在他们家长年订货的一些饭店和零售商送过去的。

本来这个工作是家里大人在忙，最近一段时间，古镜他们三个出远门去了，伯伯们也有工作要做，这事被元珀主动揽了下来，并拉上古小研一起。元珀把短袖T恤的袖子卷到肩膀上，

露出两条修长结实肌肉饱满的强壮手臂，干活儿麻利又迅速，几十箱的货物他一人搬也毫不费力。古小研指挥着他把哪家哪家的货物归类放好，核对完手上的货单后，朝他点头，“

都对上了，走吧。”两人坐上车，元珀兴奋地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古小研的身

体往前狠狠冲一下，“你想谋杀啊！”“呵呵，我很久没开了，有点儿激动。”元珀不

好意思地对他解释。“瞧你这点儿出息！”古小研勾起嘴角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睛，“我可是把命叫到你手上了，悠着点儿。”“唉！”元珀克制住自己想要揉一把这

家伙脑袋的冲动，又想到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对自己展露的笑脸，如果自己一把揉下去，他肯定会被这家伙给踢得远远的。还是怂啊！元珀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要是有大爸二爸那

胆子，会不会现在的局面早就不一样了。估摸着他早就忘记当年捡回自己的‘目的’了

吧！哎！元珀又在心里叹口气。既然他忘了，那就轮到自己主动争取了。“开车看

前面，你老看我干吗？”古小研闭着眼睛，轻声开口。这小子最近很奇怪呢。虽然他从

小就喜欢缠着自己，也老是用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可最近这频率真是越来越高。“

听说海威和祝韵要成家了。”元珀找了个话题分散古小研的注意力。“嗯？他俩？什么

时候的事？”古小研倒是第一次听说。“前两天海威来送鲜蘑菇，你那时候在睡觉，他

没见着你。”“那得给他俩准备一份贺礼才行。”古小研想到的是这个。“他俩…

…算是青梅竹马吧。”元珀有些紧张地舔了下舌头。“算是。”想到那两个见面就吵架

，还时常上演全副武行的家伙要组成家庭了，古小研有些兴致地睁开了眼皮。——我们

也是。元珀在心里接了一句，嘴上支吾了半天，没敢说出来。

“我和你一块儿送贺礼吧。”这家伙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犯怂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干嘛？你准备你的，我准备我的，干嘛要和我一起？”古小研有些不解。

“……我不知道准备什么。”元珀找了个理由，“要不你出点子，我出钱，咱俩用共同名义……”

“你出钱？”古小研有点儿兴趣了。他有很多钱，家里的财政大权基本都在他手上，他又有不少自己的额外收入，钱财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事儿。相反的，元拍这小子也有大把零花钱，却像个一毛不

拔的铁公鸡，除了家里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花钱之外，别人……哪怕是习晗都别想轻易从他那里要到钱。说他小气吧，也并不是。家里的吃的喝的玩的，他又挺乐意分享给周围的小

孩儿的。只要不用他出钱。“你舍得？”古小研调侃他。“当然。你不一样嘛。”

元珀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不过心里却是无比的认真。他这么省钱，还不是为了以

后长大了成家时，能够出得起礼金嘛。自打小时候从周围邻居的嘴巴里得知‘成家’需要钱时，他就跟着变成了大人们眼中‘难以捉摸’的‘铁公鸡’。他们都不知道，他内心考虑

的事是那么的长远、重要。他如今十五岁，已经有一笔不小的资产了，有一些是爸爸们

给的零花钱他存起来的，其他的都是他靠自己劳力赚的哦。这些钱都交给了阿乙伯伯给

他单独保管。爸爸们都不知道他有在存钱。阿乙伯伯是最明白他的心思的。伯伯为此专

门向周围邻居们取了经，详细向他说明了一个男人要成家，需要具备的各项‘物质条件’。存款哪、事业哪、房子、车子什么的……他已经在认真地准备了。“你出钱的话，我可以

答应。咱俩可以一人出一半。”古小研的视线在外面晃了一圈，“就送辆车吧，海威念叨许久了。”“好啊!”元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不便宜哦，你确定自己有那么多零花

钱？”古小研也不知道元珀在存钱，这家伙哪里有这么多钱的？不过他没有细想，只当元珀就是没钱才想和自己一块儿送礼的，也不想拆穿他。“这你就别管了。”元拍不想暴露自

己的小秘密。“你自己都舍不得买辆车呢。”古小研感慨了一句，“前段日子二爸要给

你买，你还不接受。”“习叔叔家里那么多车，借着用就行啦。”元拍说了一句听起来

挺‘抠门儿’的话语，让古小研对他更琢磨不透了。到了第一家顾客开的大饭店后门，

古小研的胳膊恢复了正常。他跳下车要主动帮忙，元拍拦住了他，“你头发没打理呢，先打理好，这点儿活我一人就干了。”古小研这才发现自己出门没弄头发，顶着这样一头不羁

的乱发，也实在不适合见人，他便待在车里对着镜子，用带的水和自己的手指梳理自己的发型。元拍下车去和负责接货的人沟通去了，对方见到他表现的很客气和熟稔，“小珀真是

越长越高，这个子要是在以前绝对能去打篮球啊。你一个来的？”“不是。”元拍笑着

和对方说话的时候，视线扫了一眼车里。负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在揽镜自照的古

小研，“哟，带了女朋友啊！”正梳理头发的古小研听到这话，额头上跳起两朵闪闪发

光的电火花。什么鬼？！元珀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乐开了花。以往看这个负责人他

还有些不顺眼的，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亲切可爱呢。古小研回头差点儿要用眼神狠狠

戳这负责人两下。什么眼神？“女朋友很可爱嘛！”负责人非但没接收到古小研的‘以

眼杀人’的暗示，看见古小研的真面目后，反而顺口夸了一句。元拍心里更高兴啦。是

的是的，真的很可爱啊！只不过周围熟悉他们的人都不敢当着古小研的面说而已，只有陌生人才有这么大胆子敢表达出来呢。“哎哟负责人忽然一个踉跄，平地摔了个屁墩儿。

元珀出于对这家伙两句话的赏识，挡在了他的面前，绅士地扶起对方，“您没事儿吧？”

“大白天的怎么有一阵妖风。”负责人也是个神神道道的家伙，四下里看了看，双手合十到处拜了拜，“莫怪莫怪。”元拍和对方迅速地清点了货品，结了账。为了表示对这人

的‘顺眼’，这个以前斤斤计较，一分钱都要收的家伙难得大方了一回，给这位负责人抹了零，惊得对方又是对着周围的空气一阵拜拜。回到车上，元珀把账本交给古小研。古

小研一看上面抹了零，心里有点儿奇怪了，“你今天格外照顾这家伙啊？以前不是说他有口气，又龟毛吗？”元珀装死不回答。“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古小研冷不丁伸手拧住

了元拍的耳朵，“说，你是不是觉得他刚刚说的挺有趣？”“没有！绝对没有！”这种

事打死都不能承认。元拍从大爸二爸和逮弟的相处日常中，早就深深领悟到这一真谛。

“是吗？”古小研松开了手，“别让我知道你骗我，否则……”元珀严肃地抿起嘴唇，

点头如捣蒜，“否则，任凭处罚。”两人又赶赴下一位客户那里。这一次，古小研跟着

下去一块儿搬东西了。这次没有‘眼瞎’的错把他认成某人可爱的‘小女朋友’，不过

，却把古小研当成了元珀的‘高冷小弟弟’。这次结完账，两人再度坐上车。古小研看

着账面上那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账目，古怪地笑了起来，账本‘啪’一下甩在元珀的脑门上“胞子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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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作者闲话：

第三百一十五章约会

元拍小心了再小心，还是把古小研给惹怒了。“怎么别人一口一个二少地叫着你，

你都没给人家抹掉一分钱，偏偏就给第一个家伙抹了十三块一毛五分钱？”古小研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元珀眨了眨眼皮，盯着古小研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要找到个合理的解释。

古小研一眼看穿他的内心，拧着他耳朵狠狠地转了一圈，“别他娘的想找借口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觉得那家伙把我错认成女人，你听了高兴嘛？”元珀轻轻地迟疑着

点了下头。“你还真高兴！高兴什么？有什么可高兴的？老子哪里像女人了？”元

珀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在古小研身上打量了一圈，“不！不像。”虽然古小研看上去比同

龄人单薄些，可他也是有肌肉线条的，一般人只会把他的年纪看得小一些，很少有人会错认他的性别。今天那第一位客人之所以看错，是因为古小研只露了半张脸没把身体露出来，

再加上他的头发不像现在外面男孩子们普遍留的那种寸头，是有些长度和层次的，隔着车窗乍一看，当然会看错。“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古小研只记得对方错认他性别这件事，

其实根本就记不得那位客人原话说的是什么了，当然也不知道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的内心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了。“他说你可爱。”元珀不怕死地找了个比较靠谱的解释，“我……也

觉得。”“去你妈的！”古小研曲起两根手指在这家伙的脑门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可

爱个毛啊，你才可爱呢。”元珀老老实实地垂着脑袋，接受着来自古小研暴风骤雨般的

‘家暴’，挨了打也心甘情愿，内心还颇为甜蜜，真是够了。古小研教训完元珀之后，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见元珀右边眼睛上有个刚刚自己没控制好力道留下的红眼窝，他又有些心虚。“过来，我给你疗伤。免得回去了伯伯们会担心。”古小研扯了扯元珀的袖子。

元珀主动把脑袋往他怀里扎，见古小研没拒绝自己亲密的动作，就得寸进尺，把脸贴在了人家的胸前，蹭了两下。大概是从还是八岁开始，古小研就不怎么喜欢元珀动不动就和他

有亲密肢体接触这种事了，也不再允许元珀半夜爬到他床上，抱着他睡。元珀只记得那

一年，古小研有过一次时间持续了一个月的断食、睡眠状态。事情是突然发生的，要不是当时武大姨极力反对将古小研送去医院，爸爸们早就把他送去加护病房进行全身检查去了。

反正那次古小研醒来之后，就变得比以前更排斥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元珀不死心地偷偷跑去黏了他几回，每回都是被古小研隔绝在一根手指之外，仿佛他们之间有堵透明的墙一般，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接近。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有近乎五年，直到前两年开始，古小研才会主

动接触元珀，不过仅仅是一些日常不经意的肢体碰触，还是不允许元珀和他一起睡。那

时候元珀自己也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非得缠着古小研，非要和哥哥一块儿睡了。

他进入了发育期，有了男性该有的一切生理反应，他可不想在自己最在乎的人的面前……出丑。基于这样的前提，古小研偶尔生气，打他、拧他、捶他，元珀都心甘情愿地受着，有

时候他甚至故意去惹古小研生气，就为了满足他这小小的私心。“干嘛，你还委屈了不

成？”古小研没有推开他，扯着他额前的碎头发把他脑袋转了过来，单手覆盖上他的眼眶。

元珀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断想要上扬的嘴角，生怕被古小研看穿他的内心，“不委屈，都习惯了。”古小研有些想笑，“挨打能挨成习惯的，我身边也就只有你了。你

别不是有M倾向吧？”“那是什么？”时常能从古小研口中听到各种奇怪的名词，元珀每

次都会‘虚心求教’。“没什么，闭上你的嘴。”古小研忍不住又轻轻拍了他的脸颊一

下。这一下的力道像挠痒痒一般，元珀打了个激灵，借着笑声掩饰了自己不自然的身体

反应。“待会儿我们去‘伊兰商场’玩玩吧，听说那里新开了一家好玩的游戏厅。”元

珀想找个机会增加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阿乙伯伯说，这就是约会。“那有什么

好玩的？”古小研对此不感兴趣。“刘迅和刘猛说好玩，我没见过，想去看看，你不也

没见过吗？”谁说我没见过？古小研在心里接了一句。倒是元珀的话让他上了心，这小

子是末世后出生的，确实很多东西都没见过。末世十几年过去了，世界并没有像大家想

象的那样很快就恢复末世前的样子。再怎么努力，好像和之前的世界都已经脱离了交集的轨道，如今十几年的发展，总体的生活水平大概恢复到了末世前几十年的水平吧，还属于农业时代。没办法，谁让土地的污染问题仍然没能解决。粮食产量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也不过

是因为A博士在十一年前研制出的‘沃土系列’在发挥作用。所谓‘沃土系列’，是一种

改善土壤成分的药剂，受过污染的土壤每一次耕种之前用这类药剂，便能清除土壤中残留的毒素，大大提高粮食产量。A博士因为‘沃土系列’的关系，再度被世人尊为‘救世者’，

早些年还有某些居心不良的打着这位的旗号搞宗教传播呢，后来在灭掉邪教组织的时候，把这些家伙们一起打包捆绑给消灭掉了。总体来说，人类还在对抗着这突变的自然环境和生

存环境。哪怕是像宋毅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妄想着十年就恢复以往繁荣的家伙，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你想去就去吧。”古小研不想让元珀失望。这么大岁数的孩子了本来就对这

些感兴趣，让他去见识见识也好。“咱们一起玩儿，我有带零用钱。”元珀拍了拍自己

另外一个口袋，那里是他出门的时候特意从阿乙伯伯那里要的钱，阿乙伯伯还为他加油了呢。

古小研见他兴致这么高，淡淡地应了一声。元珀欢欣雀跃，开着车直奔龙京目前最

繁华的商业地带。‘长盛街’在末世前就是商业繁荣的区域，如今虽然没能恢复到以前

那种鲜活奢靡的境地，也比其他街道看上去更繁华些。这里聚集着龙京城最齐全的娱乐

休闲场所，从儿童游乐到酒吧夜店，应有尽有。白天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来这里购物、玩耍的大人带着孩童，入夜之后就是喜爱热生活的人们的去处。元珀开着车进到最有名的‘伊兰

商场’里头后，便开始在地下停车场里转悠着寻找着停车位。龙京包括龙京周围发展起

来的几个大小城市，如今囊括了整个大陆将近一半的人口。这么多人里头有钱有家底的还是不少的，单看这停车场里停满了的车子就知道。一半人开的车还不允许停进这里来，能被

保安放进来的，除了某些特殊的车牌，就是挂着公务员和军部标志的车子。元珀他们开

的是习晗的车，隶属于军部还有军牌，老远就有保安给他俩引路，放进了这专属的停车场。

“没有位置，人这么多？”元珀打着方向盘四处张望着寻找停车位。“前面！！”

古小研扬了扬下巴，“好像有人要走了。”元珀稍微踩了下油门，加快了速度，趁着那

辆要离开的车开走之前，滑了过去。之前停车位上的车辆挪开后，露出了原本被其遮挡

的路线，他们开得车和对面一辆黑车差点儿脑袋碰在了一起，双方同时踩下急刹车，避免了这一事故的发生。只是，麻烦才刚刚开始。元珀盯着那车上的黑膜皱起了眉头，很少

见到有车子在车前窗上也贴隐形膜的呢。反正从他们现在的角度看过去，无法看清对面车子里的司机的样子，对方却能清楚地看见他们。元珀按了下喇叭，示意对方离开。这停车位

是他先看到的，他可不想让给连个脸都看不见的家伙。对面的车子回了他一记喇叭声，

意思同样很明显：不退让。古小研微微咪起了眼睛，略有些不耐烦地盯住了那辆神秘的

黑车。在龙京，开这么一辆车简直就是脑残。本来还没人注意到的，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的反而打眼三分。不过，敢这么贴着上路的，全龙京也找不到几家吧。古小研本来

想示意元珀退让的，没必要去惹对方，却见那神秘黑车突然倒车了，小半个车头从停车位上挪了开来，礼貌性地又冲他们响了一下喇叭。元珀莫名其妙地拧了下眉头，看了古小研一

眼，“进吗？”“干嘛不？”古小研一点儿也不知道客气。对方既然都退让了，他还矫

情个什么劲儿，不是拖延双方的时间吗？元珀转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开进了停车